片刻后,婢女都退xia,只余他們二人和桌上那碗褐se的湯藥。
“你不該這樣zuo,”他終于開kou,長長的睫羽在yanxia留chu一dao陰影,宛如孩童般無助,“他是個瘋zi……”
當今圣上迷上了修仙長生之術,太zi投其所好推薦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dao人。這位dao人不久就被奉為國師,每日帶著皇帝修習仙術,煉shi仙丹。此后皇帝已經不問國事近五年了,五年中由太zi代理朝政,自己則偏居gong中建好的dao觀中,連后妃也見不到他一面。朝中多是反對太zi的大臣也申訴無門,民間更是謠傳當今太zi是先皇轉世,另一個禍國殃民的暴君,國將亡已。
皇帝所生九zi,如今以各種罪名被太zi殘害殆盡,只剩了四位。這五年他每一日都如履薄冰,生怕自己被定罪,再牽連自己的母妃。
萬幸,現在他終于能百分之百確定,yan前這少女,絕對不是元婼。她目光中的jian定令他平緩的血ye都躁動不堪起來,他不知dao這是種什么gan覺,只覺得yan前人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神。
無鸞雙手捧著他蒼白的面頰,一字一句地說:
“登基稱帝,便再也不用怕他了。”
翌日晌午,元家的門童給七王府捎來了kou信:平西侯貪污受賄被liu放至北境,明日抄家。同時太zi那邊也派了人來,請她晚些時候到東gong一敘。
無鸞將這兩條消息暫時壓xia來,不許任何人告訴夏zi啟。平西侯柳沖是他母妃一母同胞的弟弟,平素仗著貴妃jiejie的勢沒少gan1臟事,但此番直接被抄家liu放至邊境論誰也沒想到。而太zi請她去東gong,恐怕是要給她xiaa威……
“在想什么?”
清run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,一陣沁人心脾的香氣拂過,然后一只冰涼的手撫上她額tou。
“嗯,燒已經退了。”
他突然地親昵令她有些不安。她的確想和他拉近關系,但應該只限于合作。
于是她悄悄拉開些距離:“你怎么來了。”
“我約了元尚書明日游西山,你隨我同去。”
“嗯。”
看來他已經xia定了決心,無鸞稍稍松了kou氣。轉念一想今日東gong的晚宴,又如坐針氈,忍不住問dao:“你印象中的太zi是什么樣的?”
他嘴角原本微微翹起的弧度消失了。
“一個滿腦zi復仇的瘋zi罷了。他將皇后之死歸咎給眾妃嬪,大肆殘害皇嗣。現在父皇又讓他代理朝政,便更加肆無忌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