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是什么時候……認出我的?”
“在酒吧。”他說,“當你說出‘我是林語夏’,當我看著你的眼睛時,我的心,重重地跳了一下。”
“我的靈魂在告訴我,你回來了。”
“可是語夏,這七年,你無法想象我被騙了多少次。我怕,我怕你只是又一個騙局,我更怕……我戳穿你之后,連這個假的你都消失不見。”
“所以我一邊不敢靠近你,一邊又忍不住,一次又一次地試探你。”
我輕聲問:“那你是什么時候,最終確定的?是……曲奇餅干?”
頭頂傳來一聲沙啞的低笑。
“是。”
他抱了我很久很久,仿佛要把這七年的空白全都補回來。
他跟我說他的這七年,說他是如何用各種手段嚇跑那些攻略者的,說他每個日夜的思念與煎熬。
最后,他抖著聲音,在我耳邊一遍遍地呢喃:“語夏,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。”
“所以,你不能再離開我了。”
我眼角濕潤,把臉深深埋進他帶著薄荷清香的懷里,笑了。
我想說,我知道的。那些大漏勺彈幕,早就把你做過的傻事,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我了。
我也想說,別怕,我的任務應該成功了,到時候系統會獎勵我一個愿望,我哪里都不會去。
可最后,我什么都沒說。
只是踮起腳尖,在他耳邊,用這輩子最輕柔、最鄭重的聲音,輕輕地喊了一聲:
“我知道啦,老公。”
親眼看著自己“死亡現場”的照片,是種相當神奇的體驗。
照片上,那個頂著我的臉的“我”,四肢扭曲地躺在草叢里,腦后蔓延開一大片刺目的血跡。
而沛沐聲,則蹲在我旁邊,像個傻掉的木頭人,還在發呆。
自從我那聲“老公”喊出口,他就跟程序卡殼了一樣,只會傻笑。
我好笑地嘆了口氣,摟住他的脖子,在他臉頰上“吧唧”親了一口。
“回魂啦,老公。”
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,迅速移開視線,耳根泛紅,開始跟我解釋檔案袋里的內容。
這些照片,是七年前國外那場車禍后,法醫拍下的。肇事者是一個酒駕的街頭混混。
“當時,警察已經判定你當場死亡。”他的聲音沉了下去,“可就在幾分鐘后,‘你’又奇跡般地恢復了心跳。”
我皺起眉:“所以,活過來的那個人,就是第一個來攻略你的?”
“嗯。”沛沐聲的眼神變得冰冷,“她第一時間就辦理了休學,然后回國,以你的名義說要跟我復合。”
他嗤笑一聲,滿是嘲諷:“但我見她的第一面,就知道她不是你。”
“那個冒牌貨,是在你身體里待得最久的一個,足足……三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