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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紅，qiang辯dao：“我左不過一時忘了，平日里不是這樣。”

我臊了他一句，解了吵醒我之恨，十分痛快，便隨手拿起他的書，略微翻動。書已被他翻得破舊不堪，修補過數次，里邊細細密密寫了許多眉批注解，可見十分用功。

“既如此，那我考考你。你若答得上來，我便認你平日不是這樣，若答不上來，趁早家去，上京趕考也是枉費。”

他忙應了。

我dao：“你寒窗苦讀這些年，是為榮華富貴，是為施展宏圖抱負？”

“自然是施展抱負。”

“你要如何施展？”

我聽他滔滔不絕講了一陣，待他講完，我頓了頓首，方問dao：“若an你所說，若你ru仕十年，兢兢業業為君，盡心盡力為民，從來不告假抱病，甚而累至吐血。此時你的君王卻要誅你九族，全因你功gao蓋主，你又當如何？”

“”他一時語sai。

我乜斜yan望他，見他答不上來，也不再加追問，只自笑了笑，將袖爐留與他nuan手，起shen離開。

行了幾步，他突然在背后chu聲dao：“那又如何？縱使千刀萬剮，但求問心無愧。”

“從古至今，人孰不死，若是為名為利而死，當自愧怍；若是為君為民而死，縱是君王棄我，百姓忘我，九泉xia見社稷穩，無饑荒，少戰亂，百姓安居樂業，我han笑而去。”他目光jian定，如放光芒。

好一個問心無愧，好一個han笑而去。

我定在原地，雖面se如常，xiong中早已激起一片波瀾。

他又dao：“掌柜可曾聽過溫知左？”

我的shen軀微微一顫，站立不穩，險些失了儀態。我定了定神，方冷冷dao：“未曾聽過。”

他臉上現chu些微失落的神se：“溫大人是我此生最為敬重之人。他以天才之資，創前朝之盛，只可惜不chu而立，便為奸人所害。如此種種，皆與掌柜方才所言甚是相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