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紀佳琳快速快斷了電話。
護士姐姐拿著手機,眼眶微紅,連帶著給我扎針都輕了一些。
我說:
“沒事的,我都習(xí)慣了。”
我真的習(xí)慣了紀佳琳讓我去死。
哪怕聽到這些話,每一次我的全身都痙攣抽搐,心臟像被踩碎了碾壓。
但我就是愛她啊。
她曾經(jīng)也曾陽光明媚,將我護在身后。
我拖著病體離開了醫(yī)院,雖然醫(yī)生說還有一年時間,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。
我快要死了。
臨死前,我還要見一見爸爸媽媽。
我提前給爸爸媽媽打了電話,但他們都沒接。
我摁響門鈴,我媽來開的門,看見我的那剎那,臉?biāo)查g垮了起來:
“你怎么回來了?”
我提起手里買的東西,擠出一抹笑容:
“我想看看您和爸爸。”
我媽看都沒看,砰的一聲就把門關(guān)上了。
“這個家不歡迎你,我不想看到你,你快給我滾!”
我媽對我下了逐客令。
旁邊的王媽看不下去,幫我說了一句話:
“夫人,今安少爺?shù)哪樕懿缓每矗阕屗冗M去吧。”
我媽冷笑著說:
“他是你兒子啊,王媽,再幫他說話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蛋!”
王媽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,只是從屋里遞了一把傘給我。
“太陽大,您身體看起來不好,別曬著了。”
我對她說了句謝謝,心里的苦澀翻涌起來。我出門之前化了妝,蓋住了臉上的蒼白。
但王媽還是看出來我的病態(tài),可我媽卻一點也沒看出來。
我坐在門口沒有離開,我媽不想見我沒關(guān)系,就讓我呆在這里陪他們一陣。
但我媽在屋里不依不饒,對著我大罵:
“陳今安,你有沒有良心?昨天是你哥哥的祭日,你今天回來是想氣死我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