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,我一直視若珍寶地珍藏著,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。
一陣腳步聲自身后響起。
我回頭一看,溫凌川風塵仆仆地進了屋。
他墨色大氅上落滿了白雪,像極了那個冰天雪地里拉著我逃亡的少年郎。
可當他走近時,我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香。
我攥緊了手中的紅發帶,將那個蝴蝶結緩緩解散。
溫凌川解開大氅,轉而看向我手中的一抹紅。
“你喜歡這個?我改日再買幾條給你,紅紅火火的倒是很襯你。”
我沉默一瞬,頓覺手中的紅發帶有千斤重。
這個男人既沒發現住了七年的芙蓉苑少了東西,也沒發現這根紅發帶是見證過我們生死之交的定情信物。
一顆心分成兩瓣,終歸是會忘記很多事。
如今的溫凌川一心都在迎娶花云璧回晉王府的事情上,忘了也理所應當。
“不勞王爺費心了。”
我蓋上木匣子,語氣里沒有太多情緒起伏。
話音剛落,溫凌川眉心一擰:“阿舒,你可還是在生氣?”
見我神色黯然,他像以前一樣拉住我的手,信誓旦旦的開口:“等云兒生下孩子,我就立馬過繼給你,讓孩子只管你一人叫母親。”
別人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,讓我養?
我靜靜看著他,語氣帶著荒唐的問詢:“花云璧她也愿意?”
溫凌川將我緊緊攬至懷中:“我的孩子,只會有你一個母親。”
我的心一寸一寸地發冷,連帶著指尖都透涼。
一個深呼吸,我顫著手將他緩緩推開。
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說吧。”
畢竟溫凌川的以后,不會再有我。
到時候他的孩子要管誰叫母親,都跟我沒有關系了。
這一夜,我睡得渾渾噩噩。
接連兩日,溫凌川都沒再來我的芙蓉苑。
轉眼到了迎娶花云璧的良辰吉日,王府一片喜色,賓客滿座。
我坐在主廳內,看到一身水紅色嫁衣的花云璧手持團扇,笑盈盈地走了進來。
“側妃娘娘敬主母茶。”一旁的丫鬟端著敬茶到了主座邊。
花云璧抬起柳葉眉,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遲遲沒有端茶。
溫凌川蹙起了眉:“云兒,你要是不舒服,就不必下跪了,反正只是走個形式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