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病才剛好就站在窗前吹風,又想生病爭寵?”
我轉頭看去,一身紅色狐裘的花云璧不請自進,眉眼間盡是譏諷。
我的視線落在她狐裘上頓了頓,如果沒有記錯,那是我曾經為溫凌川親自獵下,送給他的生辰禮。
我以為自己會很難受,可事實是,我的心已經麻木到疼不起來了。
我不想搭理她,可花云璧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。
“生病爭寵抓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有什么用?或許他曾經是轟轟烈烈愛過你,可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我了。”
“你可知,昨日他本來想睡我,但為了腹中孩子考慮,我才讓他來找你瀉火的——”
一字一句,讓我臉色霎時蒼白。
見狀,花云璧抬手撫上發髻上的珠翠,眼尾都是得意:“這些都是殿下送我的首飾,眼熟嗎?”
“這半年來,他送你的所有禮物都會買兩份,一份給你,一份給我。”
“哪怕是你生病期間,他特意給你買的橘子糕,也會給我一份。”
我聽著她的這些話,脊背發麻。
眼前仿佛浮現溫凌川把對我做過的所有事,都對她重新做了一遍的畫面。
喉嚨忽然癢得厲害,我拿起手帕捂住嘴,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你可別把這晦氣的病過給我!”花云璧變了臉色,連忙甩袖扇了扇面前的空氣,隨后匆匆離開。
門外的雪颯颯落下,一層一層,竟然壓得樹枝頹靡的彎了許多。
入夜。
待寒風刮到我身上時,溫凌川大步走進房里。
他將手中的油紙袋揚了揚:“我帶了你最喜歡的橘子糕,嘗嘗味道怎么樣。”
我想起花云璧的話,忽然有些喘不過氣:“不用了,我沒胃口。”
溫凌川沒有多想,揉了揉我的頭發,笑道:“那我明日帶烏龍巷品齋閣的酸棗糕給你吃,給你開開胃。”
我一言未發,酸棗糕?
怕是更適合懷孕的花云璧。
我沒搭理溫凌川,早早躺到床上歇息。
溫凌川也只當我身體還沒恢復,安靜陪著我睡了一夜。
翌日,我一醒來就看到溫凌川為我精心準備的一桌早膳。
他用玉勺舀了一碗粥,準備喂我喝:“阿舒,趁熱喝。”
我沉默了幾秒,順著勺子張開了嘴。
等喝完粥,溫凌川又說:“我要去忙一些公務,你照顧好自己,我忙完就回來陪你。”
說完,他起身離開了芙蓉苑。
望著他消失的背影,我這一次卻沒有聽他的話,而是緩緩起身,順著雪地上的腳印跟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