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凌川逡巡四周,只覺得周遭充斥著欺騙和謊言。
他與這個世界更是格格不入!
五月初,京市的雨將別墅院子的海棠花掛落了下來,許墨跟著夏云舒一同離開了慈善晚宴。
幾片粉白的花瓣黏在黑車的頂上,固執到連雨水都沖不下去。
許墨撐著傘,貼心的給她拉開前座的車門。
一路上,寂靜無言。
“在想什么?”許墨忍了很久,還是忍不住問道。
他知道夏云舒曾經因為愛溫凌川而選擇停留在那個世界,他也知道他們兩人很相愛。
可事到如今,他能做的,就只有默默支持夏云舒所有的決定。
夏云舒沒有看他,像是不經意的開口:“在想你這么多年在德國做什么。”
許墨放在方向盤的手一頓:“你真想知道?”
“嗯。”
聽見她的話,許墨語氣有些無奈:“我在德國留學了十年。”
去德國留學,主打的就是一個少小離家老大回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夏云舒恍然大悟的同時,又有點想笑,調侃道,“那豈不是異常充實。”
見她眉眼彎彎,許墨的眉頭也舒展了些:“也有遺憾。”
夏云舒沉默了一會。
人生在世,遺憾才是常態。
但現在說這話的人是富家公子許墨,夏云舒笑了起來:“你這樣的人也會有遺憾?”
許墨卻深深地看著她,眼神格外復雜。
他頓了頓,才輕聲道:“溫凌川那樣的人也有遺憾,我怎么會沒有。”
夏云舒沒聽清他說的話,下意識問:“什么?”
許墨卻沒有說話了,而是剎了車。
“謝謝你送我回家,下次請你去吃飯。”
見她這么客氣,許墨只是笑著點頭,而后目送著她進了四合院。
院門口的昏黃小燈搖搖晃晃,夏云舒掩上門后,也沒有直接回房睡過去,而是走進了廚房開始動手做生日蛋糕。
明天,是楊桃的生日。
楊桃似乎怕她忘記了這個日子,還特意發消息暗戳戳提醒她。
天光大亮,去了楊桃她家后,夏云舒才明白她為什么要嫁給那個老男人。
那老男人在前年死后,他所住的湯臣一品整整一個單元,都歸了楊桃。
“這不算什么,這個房子是他最不上檔次的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