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聲對遠方等待的女孩說:對不起,我食言了。
……
傅辭遠在黑夜中猛然睜開了雙眼。
他看著蒼白的天花板,好久好久,才反應過來——
他想起來了,全部。
傅辭遠凌晨驚醒后,就慌忙離開了酒店。
我一路跟著他,恍然意識到了什么。
隨后看著他跌跌撞撞在街邊給白天接待他的助理打了電話。
他沉聲問:“她在哪?”
他幾乎嘶吼出聲:“安盈在哪?!”
助理給他發了位置,他去墓園的路上,渾身都在發抖。
我看著他這副模樣,想哭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。
我最怕的事情,還是發生了。
我的骨灰應該是律師運回來的,我讓他把我葬在了當初我為傅辭遠立下的衣冠冢旁。
面對什么事情都冷靜鎮定的他,卻顫抖著身體,跪在了我的碑前。
抬手顫抖地撫摸過碑上,我的一寸照。
“安盈,對不起……”
他垂眸,往常如山一樣沉穩高大的男人,此刻卻彎下了自己的脊背,痛哭出聲。
“是我的錯,是我犯蠢了……我怎么能,怎么能忘了你?!”
“安盈,你回來好不好?你那么怕疼,怎么能跳海,你回來……”
我紅著眼眶,蹲在他身前,摸了摸他的臉,低聲說:“我一直在啊?!?/p>
“不要傷心嘛,你這樣……我都不安心離開了?!?/p>
他在我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。
我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也會哭啊。
原來……他會這么痛啊。
我好難過,好難過,心里空蕩蕩的。
我更寧愿,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。
直到林可娜打來電話,他才強撐著身體,搖晃著站起身。
他如從前摸我的頭那般,愛惜的撫摸了一下我的碑。
啞聲說:“安盈,我不會走了,等我回來?!?/p>
“這一次,我一定不會食言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