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報信失敗,宋蕓蘭絕望地癱坐在地。
這個太監當日在大殿內,用石子擊打我的膝蓋陷害,所以我讓人砍了他的手。
慘叫聲太過刺耳,我又讓人割了他的舌頭。
斷肢扔在宋蕓蘭身上時,她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尖叫:
“我說,我說!”
“永定侯當時的確派人前去青州向爹爹求援,但爹爹說汴州是死城,沒有守的必要,那些賤民的命也不必去管,永定侯若敗,自然會撤軍,可誰也沒想到”
沒想到,永定軍真的能以寡敵眾,拼死守住了汴州。
戰報上所寫,安國公后來確實率兵前去支援,只是到時,永定軍已與敵軍玉石俱焚,永定侯與兩位世子也已與敵軍主帥同歸于盡。
宋蕓蘭囁嚅著唇看了我一眼,聲音抖了抖:
“爹爹到時,永定軍剛跟敵軍在竹菱關鏖戰完,雙方正是力竭之時,爹爹說,若是讓永定侯平安回京,定會壓過他一頭,所以他才一不做二不休,將他們都徹底留在了竹菱關。”
我手里的湯婆子在這一刻像是結了冰,凍的人遍體生寒。
“為了滅口,汴州的數萬百姓與難民被一夜屠盡,也是安國公做的吧。”
宋蕓蘭認命般的點了點頭。
安國公在外作亂,京城內的國公夫人也沒閑著。
她派人偷偷地給永定侯府報信,讓侯夫人胎氣大動,以致難產,一尸兩命。
“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,你放過我吧。”
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余下宋蕓蘭凄慘的求饒聲。
我笑了。
手里的湯婆子被隨意地扔到地上。
滾燙的熱水融化了臺階上厚厚的積雪。
“安國公府之人,殺。”
殿內慘叫聲不絕于耳,罪孽最終被紛揚的大雪掩埋。
我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蕭璟鳴和孟清晏。
我身邊之人都是蕭璟鳴安排的,從來時,我便知道會去有人給他報信。
既未阻止,便是默許。
安國公功高蓋主,新帝臨朝,怎能允許他繼續擅權。
至于孟清晏,她是最該見證這一幕的人。
她沖我搖了搖頭,眼底的光忽明忽滅,淚珠不受控制的砸了下來。
我笑了笑,一劍刺穿了宋蕓蘭的喉嚨。
反正我是妖妃,既然命不久矣,總要做些有意義的事。
孟清晏不能做這些事,那就由孟長寧來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