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冀州的福延衛(wèi)也驚動了,福延王連夜派出人馬,到佛落頂查看情況,得知山路被斷,只余兩峰之間一條索道可通華京,他氣急敗壞,跳腳把姜煦狠罵了一通。
傅蓉微在佛落頂?shù)纳窖线x了個合適的地方,圍了個校場,將來好做屯兵用。
封子行一早被堵在了家里,出不去門。所有人都在逼問他到底怎么回事。封子行也冤枉,他說了幾百遍不知情,但是沒人信。可他這回是真的不知情。
姜煦出兵是偷偷走的,人都深入了北狄境內(nèi),華京才剛剛得到消息。
剛得到消息沒幾天,章程還沒抬出來呢,佛落頂又被炸了,華京成了割據(jù)一方的孤城。
有人難免失了冷靜,指著封子行的鼻子嚷道:“你不知情?怎么可能?王爺人不在華京,總得留個主事的人吧,平日里就數(shù)你最迎合他!炸山這么大的事,王爺他肯交給旁人去做?”
封子行一個頭兩個大。
昨晚的動靜剛一查明來處,封子行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,他到姜宅給蕭醴講學,約有半個多月沒見著傅蓉微的身影。傅蓉微不在府里,他還納悶了一陣,問了姜宅里的下人,他們都推說不知情。
依著姜煦的性子,他必定是把事交給了傅蓉微去做。
封子行也有點弄不懂姜煦這個人了。
這種關(guān)頭,這種事情,他居然把妻子推到風口浪尖上應對這即將失控的局面。
說他愛吧,能看出來是真愛。
若說他不愛,看他辦的這事,倒真是沒什么體貼可言。
封子行出不得門,索性把堵在門口的同僚都讓進了家里,準備好生商談一番,他不忘托人去姜宅送封信,告假一日,讓蕭醴自行溫習功課。
“很顯然,王爺沒把事情交代給我,那就是不夠信任我。諸位想想,王爺信任誰呢,他留下的人和權(quán)給了誰,那么誰就是華京以后的話事人,你們在這堵著我有什么用啊,佛落頂?shù)谋R不日就要撤回來了,還不快去城門口盯著?!”
封子行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但他們也沒想放過封子行,把他也一起架到了城門口。
傅蓉微騎馬而歸,一路慢騰騰,城門口的熱鬧她隔著很遠就看見了。
封子行在人群中嘆了口氣。
他的同僚們伸長了脖子盯著,等傅蓉微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他們的視線中,他們又詭異的齊齊安靜了一瞬。
傅蓉微不常在人前露面,朝臣中熟悉她的人還是少數(shù),大多都只是在某些場合里機緣巧合的一瞥,粗略的有個印象。
在這個粗略的印象中,攝政王妃是安靜溫婉的,很少說話,格外懂事,不怎么鬧騰。
雖然平陽侯那個逆臣賊子聲名狼藉,為人所不齒,先帝的德妃更是遺臭萬年的毒婦,但這位出自平陽侯府的三小姐,與她的父親姐妹不同,是個泥沼中的清流。
清流女子通常穿著打扮也是素凈的,春日像花,夏日如竹,秋日冶艷,冬日皎潔。
傅蓉微一貫柔和的穿衣顏色今日忽然變了,她騎在馬上,穿著一件玄色廣袖絲袍,赤金的繡線勾勒著祥云紋,若隱若現(xiàn)的光流淌在袖間。乍一看,像姜煦在府署里辦事時的打扮,任誰都忍不住有點恍惚。
“佛落頂是怎么回事,請王妃給個解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