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傅蓉微怕悶著他,用一枚牛角梳將柜子撬開一條縫。
姜煦把自己關在柜子里,忽然有一個想法——假如上一世傅蓉微性子不那么烈,跳下城墻跟他離開,一起北上到華京,也許大梁的中興不用走那么漫長的路,她真的能撐起一個王朝的脊梁。
他們有著相同的機緣,但際遇卻完全不同。
傅蓉微沒有經歷后來那十六年的滄桑。
而姜煦在那十六年里,失去了父母,手刃同胞,立于孤崖。他把本該走向太平的盛世攪得一團亂,他自認罪孽深重,夢里夢外無數次回望傅蓉微當年城上自刎的一幕。
傅蓉微像一幅珍貴的名畫,在他心里藏了十六年,哪怕褪了色,也舍不得棄。
南越,
一個撮爾小國,地處西南,多山多瘴多毒草,
有獨屬于他們自己的生活習性,在傅蓉微的印象中,他們并沒什么野心,
是個非常安于現狀自得其樂的地方,至少在她死之前,
沒聽說不老實。
姜煦心里同樣奇怪,
南越國,
真的沒聽說對大梁有威脅。他鎮守在居庸關,
北狄才是心腹大患。
看來,
上輩子,
他們都忽略了一些事情啊。
傅蓉微與姜煦的意見一致,
都是再等等,等到他們自亂陣腳,
引蛇出洞,才是下手的最好時機。
鐘嬤嬤一早準備了飯菜端進內室。
傅蓉微看見桌面上多了一碗粥,叫住了正轉身要走的鐘嬤嬤,問道:“嬤嬤,您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?”
鐘嬤嬤步子一停,說道:“傻姑娘,
我還是那句話,您啊想做什么就大膽去做,
前程是自己的,
老奴盼著姑娘能如愿。”
傅蓉微端了其中一碗粥,擱在窗前吹涼了,
遞給柜子里的姜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