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蓉微走神了那么一瞬。
林霜艷已經調整好情緒,將侍女打發到了門外,放下床幔,室內幽靜,無人打擾。林霜艷問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,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的?”
傅蓉微道:“我是來玩命的,你也看到了,剛才萬一露餡,我就沒的活。”
林霜艷相當聰明,問道:“你是不是還有幫手?”
傅蓉微回答:“我的幫手現在有危險。”
林霜艷不停地點頭:“是啊,我用了兩年多的時間,都沒查到一星半點的線索,你才來了幾天,就能挖到真東西,其中兇險可見一斑。”
傅蓉微靠近了些許,貼著林霜艷的耳邊,道:“您來此是是為查潁川王的死因?”
林霜艷同樣壓低了嗓音,道:“我不能忍受我丈夫不明不白的死,更不能容忍兇手肆無忌憚的在我們眼皮子地底下作亂。既然你肯對我坦誠相見,我必知無不言。”
傅蓉微:“那就說說你知道的。”
潁川王的死果然有蹊蹺。
他確實是死在青樓妓子的房間。
但是那妓子身份非同一般,是潁川王府埋在市井里的暗線。
青樓每天夜里迎來送往,接待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。
將暗線埋在那種地方,往往會有出其不意的收獲。
林霜艷道:“那一段日子,王爺的情緒一直很低沉,但我是不管外面俗事的,所以也不曾多問什么,那天夜里,王爺傍晚收到了一封信,緊接著便低調出門了,我問他去哪,他說辦事,那就是我們的最后一面了。我半夜沒等到他回家,卻等來了一只染血的信鴿,信鴿腳上帶回一張字條,我認得是王爺的筆跡,他命我立刻躲進書房的暗室,不到天亮不準出門。”
那張字條林霜艷仍然妥善收著。
傅蓉微見了那張字條,潁川王字跡凌亂,顯然當時情況已經不妙,但他仍惦記著家中妻子的安危。
林霜艷道:“我在書房的暗室中躲了一夜,直到天亮,我才出門,家中一團亂,死了好多下人,院子里到處都是血,我的貓也被剝了皮掛在了假山上。”
傅蓉微問道:“他們殺了你丈夫之后,又去王府里找你了?”
林霜艷苦笑:“我是王爺的枕邊人,怎么可能被放過……
她這一封求墨寶的信送去,
蕭磐必然會得知。
這是她放的餌,不確定魚能不能上鉤,姑且先試探一下吧。
今天夜里唱小曲兒的人沒來,
是靜檀庵把人給攔了不許進。林霜艷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一整天沒動靜,傍晚的時候,如無其事地出門,
在院外把靜檀庵的僧尼們罵了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