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傅蓉微不用回頭看是誰,聽這聲音就笑了:“姜少將軍。”
姜煦已經從此處經過兩回了。
第一回見到傅蓉微投壺投歪了,他溜達過去沒吭聲,第二回,傅蓉微離群索居,他明明已經走出了很遠,卻又折了回來。
傅蓉微轉頭看他一身勁裝白得曜日,瞇了瞇眼,說:““春狩第一天,我猜少將軍應該不得閑。”
姜煦站在齊腰的草里,說:“皇上說不用我伺候了,放我出來遛遛馬。”
他心愛的照夜玉獅子驕橫地蹭著他的脖頸,用力非常大,幸虧姜煦練武之人,下盤非常穩,才沒被愛馬拱翻。
姜煦問道:“你怎么自己一個人躲在這里,玩的不開心?”
傅蓉微道:“她們玩投壺,但我不會,怪沒意思的。”
姜煦覺得她說這話時的神情格外落寞,道:“你想玩嗎?我教你?”
他的投壺一定非常厲害。
傅蓉微不敢說沒有一點心動,但她克制住了心里的雀躍,搖頭道:“我并不需要學那玩意兒。”
姜煦脫口問道:“那你需要什么呢?”
需要活著,需要報復。
傅蓉微在心里回答。
她要活得長樂永康,要報復得酣暢淋漓。
可這話說不出口,只能埋在心里。
姜煦見她不答,猜測道:“哦是了,你喜歡揮墨丹青,是個嫻雅的姑娘,投壺捶丸跑馬對你來說太野蠻了。”
他猜錯了。
傅蓉微擅長丹青并非因為喜歡,而是侯府里紙筆不貴,隨處可見,她從小不被允許讀書,又圈在后院出不了門,投壺捶丸騎馬那些東西,更是碰都沒機會碰。
傅蓉微沒有去糾正姜煦的誤解。
就讓他這么以為吧。
可姜煦又道:“其實……野蠻的東西也有野蠻的快樂,很好玩的,你想不想試試?”
他似乎在鍥而不舍的邀請她一起玩。
傅蓉微發現自己竟然不忍心拒絕,也不想拒絕。她說:“好啊,那你教我。”
姜煦表情不變,但眼睛里像是鍍上了一層光,他朝著那邊熱鬧的地方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傅蓉微默默地跟在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