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蓉微有種被看穿的感覺,她心里立馬否定了這個猜測,怎么可能呢?
她與姜煦才認識幾天?接觸幾天?
也無非是比陌生人多熟悉一點而已。
傅蓉微退后幾步,說:“請少將軍實話實說。”
姜煦:“明白了。”
他至此終于可以確定,傅蓉微確實不愿進宮。
姜煦帶著畫和證據去向皇帝復命。
傅蓉微回到房間,平陽侯已經回來了,正等在門前。傅蓉微剛一進門,直覺面前掠過一道風,臉頰上便挨了一巴掌,狠辣辣的痛。
“跪下。”平陽侯冷了臉吩咐。
傅蓉微二話不說,跪在了平陽侯的腳下。
張氏喝了口茶:“一個人什么命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注定了,沒有那個富貴命,就算給她金山銀山也守不住,小娘養的,沒眼界啊。”
平陽侯回頭呵斥:“你閉嘴,你又有什么眼界,讓你給珍兒談一樁婚事,路都給你鋪到眼前了,你都辦不好,你倒是一家主母,你看看這個家被你管的!”
張氏被罵愣了,費了好半天時間才緩過神兒,端茶的手便開始止不住的抖。張氏撒潑向來不問緣由、不分場合,她深呼了一口氣,將茶杯一擲,吼道:“你什么意思?是覺得我管家管的不好嗎?”
平陽侯反問:“不然呢,我難道還能夸你一句賢妻良母嗎?”
張氏指著自己:“我辛辛苦苦,兢兢業業這么多年……我嫁給你這么多年,后宅的大小事情全靠我撐著,你有問過一句嗎?”
平陽侯:“后院你撐著?你撐什么了?撐了一院子的女兒?我傅家要絕后了!你一家主母?你賢妻良母?”
張氏瞬間啞口無言。
一提到子嗣,她從氣勢上就先輸了。
傅家三姐妹原本躲在屋子里不敢出聲,但蓉珍忽然不管不問沖了出來,大聲道:“父親,原來您竟是想把我嫁給柳家?父親,女兒不愿意!”
平陽侯:“你不愿意?柳家還不愿意呢!”
張氏發瘋:“柳家憑什么不滿意,祖上寒門出身,頂了天就是個四品官,兒子還沒有出息,我千嬌萬寵的女兒嫁過去,還是他們家撿了便宜呢!”
傅蓉微低著頭,不知什么東西砸在地上,濺起的碎瓷片在頸側劃過了一道血痕。
真亂啊。
張氏氣暈了。
平陽侯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