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:“我這一生混混沌沌,已不知該如何活下去了,或許佛前能得到些開解。”
傅蓉微道:“你若覺得好,那你就去吧。”
名單上也沒有蓉珠的名字,蓉瑯忍不住問道:“大姐姐她……”
說了一半,她又頓住了,神情似在后悔不該開這個口。
傅蓉微道:“她不能走,她可是——太后啊。”
蓉瑯收拾行囊的時候,
正好蓉珍被抓回來。蓉瑯便準(zhǔn)備順手捎帶著她一起走。
澤華宮里一夜鬼哭狼嚎,直至天亮方休。
蓉珍不肯接受自己竟是這樣一個結(jié)局,鬧著一定要見傅蓉微。
傅蓉微一點(diǎn)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(fèi)時間。
平陽侯府后院里的那些人和事,
早在她出嫁的那一日起,就如同前塵往事一般斷了個干凈。
她離開侯府,斷了念想,
走向另一個天地,再也不會回頭。
二姐妹乘著一輛青篷小車,
前后禁軍護(hù)送,
蓉珍幾度試圖跳車未果,
掀開簾子,
街道上馬蹄聲震響,
禁軍牽著馬車向一旁讓路,
蓉珍掀開簾子,
只見白馬銀鞍掠過街面,轉(zhuǎn)瞬沒了蹤影。馬上的人一席黑氅,
面如冠玉,即使來不及看清容貌,也知那人是誰。
蓉珍忽然想起來,那年春光正好的時候,少年姜煦回都議親,到侯府拜見張氏。
那門親事原本定下的人選是她。
若是早知道……
可惜這世上沒有早知道。
乾熙三年春,
北梁六歲幼帝攜傳國玉璽回都,入宗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