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十八娘坦然承認(rèn)了。
“你明知道我在找你,卻不肯去見我,也不肯托人帶句平安,你這是……”
“──我這是當(dāng)自己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她微笑著:“我叫十八娘,你今日如果是想來見章珩,那我們之間無話可說。”
庾寒山:“十八娘……看來是攝政王妃身邊的得力之人啊。”他的目光定在了十八娘腰間的彎刀上,意有所指。
十八娘撥了一下自己的刀:“我那不怎么體面的生意不小心開罪了王爺,順?biāo)浦郾阃墩\了。”
庾寒山道:“一個多月前,我的一個朋友在前往西域的途中,給我捎來了有關(guān)你的消息,我已有一個多月夜不成寐,方才在門外,我踟躕良久,依舊心亂如麻。”
十八娘疑惑道:“庾先生到底想說什么呢?”
庾寒山道:“我今日來,不為昔日的章珩,也不為追思舊事。我是想為了將來,拋卻樊籠竭力一世。”他低眉拱手:“聽聞北梁幼帝麾下求賢若渴,敢問十八娘可否代為引薦?”
片刻后,山亭里,三人圍坐在石桌旁。
傅蓉微:“潁川庾氏,想要什么?”
庾寒山道:“權(quán)奸之人談得失,赤誠之人談恩義。潁川庾氏什么都不要,在下庾寒山一介白衣愿助北梁光復(fù)河山。”
庾寒山就這么留在了華京。
傅蓉微臉上卻不見喜色。
十八娘陪她坐在一旁支著頭,
不知在思量什么。
傅蓉微嘆了口氣:“他確實(shí)誠摯,我不是不信,實(shí)在是不敢輕信。”
十八娘道:“茲事體大,
警惕些總是好的,庾寒山他……首先是潁川庾氏的家主,其次才是他自己。”
傅蓉微望著她:“你們世家出身的人,
骨子里都這么冷?”
十八娘攤手道:“沒辦法,生下來家里就是這么教的,
王妃,
你須明白,
刻在骨子里的東西不脫胎換骨是難以改變的。”
傅蓉微:“多謝提醒。”
庾寒山不肯以庾氏家主的身份入仕,
他現(xiàn)暫居于封子行的府中,
以清客的名頭自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