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蓉微曾經讀過策論,
在上一世。
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,明明每一個都認識,
列成行就變得莫名其妙。
當朝的文人還總喜歡在字句上下功夫,偏愛那些佶屈聱牙用詞。
傅蓉微學得困難,卻從來沒放棄過。
當然,最后的成果還是不怎么樣,那些文臣們寒窗苦讀幾十載,傅蓉微才下了幾年的功夫,怎好奢望一夜開竅。說來可惜,假如皇上能多撐幾年,沒準她能更上道一點。
傅蓉微對那些國策理解得困難,但她的生性本能對某些陰謀敏感的很。
拿不上臺面的東西,只配在后宅攪弄池水。
傅蓉微一度陷入深深地自棄中。
皇上曾貼心安撫她,這也是一種難得的本事。
可皇上在這方面,也不比她遜色。
日近午時,院子里斜下了樹影。
傅蓉微想起了皇上,推算他現在一定已經見到了那張畫。
皇上想必能意會到其中深意。
傅蓉微在潁川王府再見到了封子行。
是封子行先到的,林霜艷才下帖將傅蓉微請來,因為來的突然,茶點準備得有些草率,林霜艷待客愛面子,親自下廚掌勺去了。
葡萄架下,傅蓉微等著封子行先開口。
封子行猶豫著道:“那幅畫……”
他說了又停下。
傅蓉微等了半天沒下文,道:“封大人有何見解?”
封子行其實隱約明白點意思,但那種感覺隔著一層霧,沒辦法明白的說出來。
傅蓉微道:“第一次去刑獄見胥柒時,他言語中就在暗示我,南越仍有人與蕭磐暗中勾結。”
封子行:“這我倒是聽出來了,很明顯。”
傅蓉微道:“我回府想了幾天,又經人點撥,才有了懷疑……胥柒人在獄中,無人關照,像個棄子……封大人,依你看,他是誰的棄子?”
封子行順著傅蓉微的引導,想通了這淺顯的一層關系,道:“兗王,是兗王不用他了。”
傅蓉微:“為什么呢?”
封子行不曉得。
傅蓉微道:“因為他要回南越了,皇上親口允準的。蕭磐用不上他了,但不至于把事做絕,想要他命的另有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