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煦把床上鋪著的一層潔白的絹取下來。
傅蓉微咬破了袖子里的一塊皮膚,把血跡擦了上去。
姜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卷起袖子,看著那鮮血浸出的傷口,道:“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
傅蓉微道:“待會將喜帕交給你娘,告訴她我們圓房了,讓大家至少面上都能過得去。”
昨晚洞房里一點動靜沒有,院子外有丫鬟婆子守著,屋里一次水也沒要,指定是瞞不過人的。
但正如她所說,有喜帕在,哪怕人心里門清,面上也有臺階下。
姜煦不懂這是怎么個講究。
圓房一事怎么還要拿到人前去宣揚?
不等他細問,門外有人敲門了,一個婆子的聲音傳進來:“少將軍,少夫人,醒了吧?”
傅蓉微抹掉了傷口沁出來的血,放下袖子,道:“進來吧。”
一個婆子踏進門檻,停在門口,含著背,笑道:“問問少夫人喜帕可在,將軍和夫人一早可都在正堂等著了。”
傅蓉微從姜煦手里拿回喜帕,折了起來,道:“在,嬤嬤先去一步,我與少將軍馬上就到。”
那婆子上前接過喜帕,臉上表情帶了些驚訝。
傅蓉微微笑著,不露一絲情緒。
等那婆子走了,姜煦站在她身后,手抬起來又放下,似乎是想往傅蓉微肩上碰,卻又半途收了回去。
傅蓉微瞄著鏡子里的他,淡然道:“即便是我們沒有圓房,也不影響我在你們家以自己的方式立足,穿衣裳,該去給爹娘敬茶了。”
姜煦在傅蓉微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,
那笑容像是覆蓋在臉上的一層面具,眼睛里無波無瀾,上一世,
她被擺在皇上身邊時,也是這幅樣子。
傅蓉微習(xí)以為常,心境非常平和。
情到濃處,
自會生愛欲。
而沒有情愛的歡愉對雙方來說都是折磨。
傅蓉微目標明確,要做的事情很多,
她要在姜家立足,
經(jīng)管好以后的日子,
并時時刻刻盯著朝局,
握緊自己手里的刀,
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遞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