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邊的景象也變幻了,
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寺廟院子,
而是沖天殺陣的戰場,姜煦的□□白馬也染了血——都是她的血。
傅蓉微仿佛回到了自盡那日。
她抬手摸了摸姜煦染血的風領,
低聲道:“抱歉,弄臟你了啊。”
姜煦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,現在完全沒法推測她的所見,見傅蓉微中招后還算安靜老實,他拿出一塊帕子,浸在那碗清水中,
又用油紙包好,揣進懷里。
他認真抹掉了院子里留下的一切痕跡,
然后抱起傅蓉微,
悄悄fanqiang離開。
傅蓉微迷糊了一陣子醒了。
剛醒來時那種感覺有點像臺階上一腳踏空,是驚醒的。
但是傅蓉微睜眼,
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里床上。
外間鐘嬤嬤呼吸聲均勻,睡得正沉。
傅蓉微支起身子,床邊放著一杯茶,她試了試杯壁,溫度剛剛好,不涼不熱。傅蓉微端起來一飲而盡,緩解了嗓子里火燒火燎的燥。
裹得嚴嚴實實被子下,是她穿戴整齊的夜行衣。
傅蓉微悄悄把衣裳換了,踢進床底下。
這藥勁還真大。
那日在陽瑛郡主府,她好歹還能保持理智,可剛剛完全是不知事了。
傅蓉微喝完茶,發現被子下壓著一張字條,她點燃床頭燈,對著燭火一看,上頭寫了一行字——明日午后歸。
是姜煦的字跡。
傅蓉微躺會床上,回想今天發生的事,自省了一番,發現自己在姜煦面前,竟控制不住說了那許多不該說的話。
有關皇上的那些論斷,她簡直是妄議君上,大逆不道。
可她說的都是實話,就算死一百次,她對皇帝也不可能有改觀。
姜煦很得皇上器重,也不知會不會對她心生芥蒂。
傅蓉微不禁后悔扶額,該死的怎么就沒管住嘴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