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貝閣窗下馬蹄聲噠噠地跑過。
傅蓉微沒在意,只余光瞥見是一匹通體雪白無一根雜色的駿馬。
可過了不一會兒,馬蹄聲噠噠的又回來了,正停在珠貝閣的窗下。
傅蓉微把注意力從鐲子上移開,往窗下望。
少年的白袍和馬的毛色幾乎融在了一起。
姜煦抬頭看她。
傅蓉微在那一刻,心里產生了巨大的不解——
為什么他們總是站得高下有別?
寥寥數次見面都是如此。
像是命定的距離。
而且傅蓉微有一點想不通——我總遇見他做什么?
上一世兩個人的命軌幾乎沒有任何交集,傅蓉微直到死,才真正見了一眼他的模樣。
近日里頻繁的相見令她倍感不安。
她隱約覺得有什么東西已脫離了她的掌控。
姜煦今日騎的馬是皇上剛賜下的寶馬。
西域外邦去年進貢了十二匹寶馬,其中只有這一匹通體雪白,漂亮又野性。
其他的十一匹馬都被皇上或送人或自留,唯獨這一匹,是特意給姜煦留的。
姜煦回馠都得了空,奉旨去御馬司牽了馬,馴服之后便騎上了街。
他去而復返,主要是因為傅蓉微,卻也不僅僅是因為傅蓉微。
珠貝閣的隔壁是一家名為浮翠流丹的畫肆。
兩家店緊挨著,走廊盡頭的閣樓互相只有一墻之隔。
傅蓉微剛一愣神,便聽半尺之外的另一扇窗戶里,有兩個男人正臨窗談論——
“喲,瞧這小子過來了!”
“果然良駒還得英雄配,兄長您這匹玉獅子留了半年多,也算是等到良主了。”
“少年人,意氣風發,真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