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長纓喉結滑動,分析道:“fanqiang頭可不一定是偷人,也有可能是偷聽呢……你說,咱兒子是不是偷聽到了傅家的秘密?”
姜夫人順著他的思路:“傅家要送哪個女兒進宮,恐怕他們自己現(xiàn)在都未必能拿穩(wěn)主意,可阿煦卻說的那么篤定,仿佛此事必會發(fā)生……他或許是在傅家聽到了什么?又或許是在暗示我們什么?”
姜長纓安靜下來,目光沉沉地盯著平陽侯府的方向。
姜夫人此刻一口飯也吃不下了:“不行,派人去把那崽子給我找回來,此事得問個詳細。”
傅蓉微本以為那夜一別后,這輩子她都不會再見姜煦了。
記憶中,姜煦只在馠都停了不足一月,便獨自回了居庸關。他的父母親停留的時間稍長一些,但也在春末就啟程了,姜煦再回來,便是加冠那年。
傅蓉微推開窗,她窗前這株玉蘭花已經(jīng)被薅得差不多禿了,其他的幾株樹隱隱有準備開花的跡象,但還要再等些時日。傅蓉微翻身爬出去,坐在玉蘭樹粗壯的樹枝上,兩只腿垂下來,晃晃悠悠。
近幾日夜里都是晴天,連一朵云紗都沒有。
傅蓉微看著天上的星星月亮覺得有些膩了,高門大院里的天沒什么好看的,從來都是四四方方一角,她在皇宮里幾乎日日看夜夜看。但她喜歡夜里風里的那種氣息,順著鼻腔,灌進肺里,前所未有的舒爽。
傅蓉微閉上雙眼,仰頭靠在樹干上。
她想:“我以后該怎么辦呢?”
今日與蓉珠的閑談,其實是她攤開了自己的態(tài)度,她不想再去爭取進宮的機會。
那根本不像她一開始想象的美好。
她帶著傅家的陰謀進宮,身邊每時每刻都有無數(shù)眼睛盯著。
在傅家的內(nèi)宅里,苦歸苦,至少還有的喘息之機,可宮里是隨時能吞人的泥沼。
平陽侯膝下沒有兒子。
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。
花吟婉為他生了一個長女,緊接著,張氏為她生下三個女兒。
平陽侯家業(yè)深厚,身份尊貴,他當然想要一個兒子,做夢都想要,但是他沒有,不知為什么,他好像失去了那種能力,明明身強體壯,弄了幾個外室,嘗試了無數(shù)次,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,更邪門的是,如今他甚至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了。
平陽侯怎么能容忍傅家世代基業(yè)斷絕在自己這一代呢。
陰鷙,瘋狂。這是傅蓉微后來對父親的評價。
傅蓉微不知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,她和這個爹見過的面,說過的話,用一只手都能數(shù)過來。
傅蓉微搶了蓉瑯進宮的機會,用了些不怎么光彩的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