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派人把信送上路,傅蓉微也沒能安下心。
裴青半個月來頻頻往返于華京與佛落頂,
那一場地動把山上的寨子震毀了一大半,陸陸續續的清理干凈,裴青帶人掘地三尺,
把梁雄所有私藏的火藥和兵器都挖出來了,唯獨沒有找到梁雄。
沒有尸體,
多半是沒死,
姜煦所料不錯,
被他逃了。
這幾日姜煦恢復的不錯,
肋骨上的束帶也拆掉了。
聽說姜長纓在玉關已經與北狄交過兩次手。
傅蓉微有種預感,
姜煦不會在華京久留了。
他的肺還是不能受涼,
晨起時會控制不住的咳嗽,
傅蓉微每天清晨聽著這聲兒醒來,冬至這一日,
天又涼了,傅蓉微一睜眼,就看到床上放著雪白的狐裘。
院子里有不同尋常的聲音,傅蓉微披上狐裘,推開門,外面不僅有凜冽冬日的寒氣,
還有泛著冷光的銀槍織出一片殺氣。
姜煦見她出門,停下了動作。
迎春和桔梗現在已經不會再對他產生畏懼,
一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和湯藥,
侍奉在側。
傅蓉微用眼神示意他先喝藥。
姜煦端過藥碗一飲而盡。
傅蓉微問: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
姜煦道:“馬上就走。”
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回,姜煦指了指墻角種的柿子樹,
說:“等柿子結果了,你給我寫一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