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姜煦睜開了眼睛。
蕭磐居高臨下的望著他:“你躲在這鬼鬼祟祟做什么?”
姜煦眨著眼睛,腦子尚未完全清醒,嘴巴先活了:“你是在說你自己么?”
蕭磐也不知為何,每次見著這小子,身上的火氣就都散出來來,仿佛一點就要燃——“放肆!”
姜煦:“我睡覺呢,你鬼鬼祟祟的靠過來踩我做什么?”
蕭磐黑著臉:“我壓根就沒看見你。”
他說的這是實話。
姜煦人本身長得就瘦些,骨骼身量還未完全長開呢,在這茂密的草叢中一趟,又故意搭了雜草在身上,不靠近,根本發現不了。
蕭磐在踩到的那一刻,才察覺到不對勁,慌忙收了腳下的力道,撥開草叢一看,竟然躺了這么一位冤家。
可是在姜煦的眼睛里,他那不輕不重,明顯收著力道的一腳,分明就是故意的。
姜煦道:“但是你踩我了。”
蕭磐:“我說了我沒看見!”
姜煦動了動手指,春日里誰在地上,寒氣返上來,手腳仍然有些冰涼,誰久了還僵的很。
蕭磐踢了他一腳:“起來,昨天我們的帳還沒算呢。”
姜煦動作慢吞吞的坐起來:“你已經踩過我了,還有什么帳要算。”
若是換個熟悉姜煦的人再次,便知道他這是厭煩到了極致。
他若是不想應付一個人,多說一個字兒都嫌多余,你若是非要煩他,他必定要讓你也不得舒心。
但是蕭磐不懂。
甚至還隱隱覺得姜煦怕是把腦子睡糊涂了。
他蹲下身,與姜煦平視:“你到底醒了沒有,若還糊涂著,我不介意讓你清醒清醒。”
姜煦眼見打發不走他,只好站起來,決定自己走。
蕭磐動手按著他的肩膀,姜煦下意識反擊,兩個人就此纏斗了起來。
兩人使的都是小擒拿,畢竟在陽瑛郡主的府上,不敢過于放肆。
蕭磐也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,與姜煦這位少年將軍動起手來,絲毫不落下風。
姜煦的手游走起來,到底是比他一個王爺得心應手。
幾個來回,蕭磐認識到其中的差距,他人已經不知不覺退到河邊了,再不警惕,姜煦下一步就是把他掀到河里去。
那可太狼狽了。
蕭磐急忙收手,閃身躲避到了一旁的樹上:“好了,停手。”
姜煦一言不發,眼睛從他臉上掃過,掉頭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