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煦旋身就閃,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摔到,人穩(wěn)穩(wěn)的落地。
可傅蓉微就沒那么體面了,她從半人高的花枝上落下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摔在地上,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。
姜煦很是無措地猶豫了一下,正想上前扶她,隔壁花吟婉屋子里點了燈,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后,花吟婉披著外衣,踩著繡鞋,出門查看,一見傅蓉微躺在地上,慌了神地上前扶她。
“蓉微,傷著哪里了?”
花吟婉抬頭看一眼斷掉的花枝,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蹙眉道:“你也老大不小的姑娘了,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,好端端的爬什么樹,哪里疼?”
傅蓉微哪里都疼,但哪里又都不是很嚴重。她環(huán)顧四周,姜煦早不見了影子。
……
這姜煦,少年時候這么熊么?
傅蓉微一咬牙,扶著花吟婉的手,搖搖晃晃地站起身。
回頭看向大開的窗戶,傅蓉微目光一定。
——窗臺正中央悄無聲息多了一盆花,方才還沒有的。
蔥青的綠葉襯一朵碗大的花冠,傅蓉微見著那花,下意識停住了腳步。
花吟婉順著她的目光,也見著了那盆花,她只端詳了兩眼,“咦”了一聲:“姚黃牡丹?”
上一世,傅蓉微上位之后,合宮的花匠為了討她的歡心,費盡心力飼弄了花期更長更豐滿的姚黃。
傅蓉微喜歡姚黃,更喜歡那獨一無二的尊貴。
可姚黃怕冷,花期至少也要再等兩個月。
可此時料峭春寒,哪里能養(yǎng)得出牡丹花開?
傅蓉微抬手視如珍寶般地撫上去,動作一頓,用手指將花捏了下來,在手心一晃,道:“假的。”
絲絹攢成,花蕊中央點綴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,堆疊的花瓣上染料柔和,裝飾著細碎的金珠,工藝栩栩如生,難怪乍一看難辨真假。
瞧著傅蓉微一臉淡然,沒拿著當好東西的模樣,花吟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,此等富貴精致的絹花,可不是她家姑娘能用得起的。
花吟婉:“哪來的?”
自然是方才姜煦撂下的。
傅蓉微撒了謊:“是大姐姐今日送我的。”
提起蓉珠,花吟婉心里縱有千萬疑惑,也絕不會問出口一句。
娘倆安靜地回到屋內(nèi),花吟婉給她揉著摔痛的手腕,于安靜中娓娓開口道:“蓉微,不要做傻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