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傅蓉微回頭看他:“怎么了?”
姜煦虛點了一下那口井,隨后雙手合十欠身一拜:“先人莫怪。”
傅蓉微眼睛里透著一股天真的冷漠,卻也一言不發學著姜煦的樣子,給了那井下冤魂幾分敬意。
姜煦一揮袖子,一陣風掃凈了階上的落葉和塵灰,他示意傅蓉微坐下,道:“先給你講個故事。”
其實就是講南越皇室那一攤子爛事。
傅蓉微一聽有故事,輕提裙擺,挨著姜煦坐下了。
姜煦對她伸出手:“胥柒曾給你送過一封信,給我看看。”
傅蓉微在他面前幾乎沒有秘密,沒什么好氣從袖中摸出信,拍在了他手心上。
啪一聲清脆,姜煦疼不疼不知道,反正傅蓉微自己的手震得發麻。
姜煦拆開信看了一眼,道:“那我們就從這個杜鵑引說起吧。”
杜鵑引的來歷,信上草率的說了個大概。
“粗略算算,應該是三十年前,胥柒的爺爺那一輩。”姜煦折起信還給她,說起了當年的一段秘聞:“荔貴妃那是個好野蠻的女人,給老東西下毒毫不手軟,老皇帝之所以毒透骨髓,是因為那幾年里,他的膳食和熏香里的毒就沒斷過。所以你不要太擔心我,我遠不到那種程度。”
傅蓉微道:“今天月色不錯,勸你別說些我不愛聽的話。”
姜煦方才意識到她氣性還沒消,確實有些事還是避而不談比較好,他又專心講起故事:“老國主駕崩后,新帝,也就是胥柒的父親繼位,他的母族曾深受荔貴妃的迫害,所以荔貴妃的罪行被清查,下場不好,荔貴妃自己陪了命不說,家中父母兄弟也一并受到了株連。但是呢,荔貴妃兄長家有個外嫁的女兒留了一命,按輩分,她是荔貴妃的外甥女,姓羅,名巧珍。”
“那這位羅巧珍便是荔貴妃唯一活著的親眷了。”傅蓉微道。
“正是。”姜煦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,胥柒的生母,閨名就喚作巧珍?”
傅蓉微:“一模一樣的閨名,是同一個人?”
如果是同一個人,倒是也說得過去,荔貴妃世上僅存的血脈生了報復之心,經過多年籌謀又殺回了南越皇城,試圖報當年的滅門之仇。
“可惜,她們不是同一個人。”姜煦說:“但是后宮女子之間的傾斗也是無所不用其極,她雖不是,但有人指著她說是,在有心人的栽贓下,一盆臟水澆得她百口莫辯,于是,原本盛寵的巧珍娘娘一夜之間跌落塵埃,她兒子胥柒也糟了厭棄,這座宅子,其實是他們母子倆的囚困之地。”
傅蓉微目光又落在了那口井上:“那井下的人是巧珍娘娘?”
姜煦說是。
傅蓉微道:“既然這井被人用玄術封了起來,說明井下壓著的是冤魂,是為人所害。巧珍娘娘既然已經敗了,且難有翻身的機會,那些人何故一定要她的命?”
姜煦說:“巧珍娘娘死于五年前,在她死后
俗世繞身,
再冷清的人身上也能多幾分煙火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