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還沾了不少清晨的露,
一人一馬順著山道上來,緩緩走進了傅蓉微的視線中。
傅蓉微等他靠近,
問:“勸和了?
”
姜煦說:“都了結了,我們也該回了。”
傅蓉微勒馬回頭,姜煦對裴青道:“
你們去清點兵馬。”
裴家兩兄弟沒跟上來。
傅蓉微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后,聽見身后動靜雜了起來,轉頭一看,鎮北軍已經聚了起來,
他們此行并未配戰甲,皆一身布衣,
往茂林里一鉆,
確實難以發現行跡。
傅蓉微尋了一圈,卻沒見著張顯。
張顯沒有隨軍,
他畢竟年紀不小了,腿腳受不起顛簸折騰,軍令一傳到,他便騎著個驢不緊不慢地趕路,此時距離蝮山還差著一段呢。
傅蓉微向阮先生辭別。
阮先生真誠的希望他們一路順利。
傅蓉微問道:“先生之前告訴我,瀟湘玉要用在毒發之時,才能有效。可距那日他毒發已經這么多天了,為何他身上毒一直沒有再發的跡象?”
阮先生似乎早料到她有這么一問,道:“毒是種在他身上,又不是種在你身上,你不是他,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毒發過呢?”
傅蓉微一愣,明白了:“是啊,他不吭不響的,誰又知道他到底疼不疼呢?”
阮先生笑了一下,道:“我倒是有個建議。”
傅蓉微:“先生請講。”
阮先生道:“杜鵑引藥性特殊,是專攻腦髓的毒,有兩種情況會加速他的毒發,一是精疲力竭之時,二是極致歡愉之后,你可以嘗試一下非常手段。”
傅蓉微敏感地看了一眼,他坦坦蕩蕩,毫無促狹之意,可見心里一片赤誠。
她點點頭:“多謝先生。”
阮先生又道:“我腿腳不便,不送了。待你走出此山十里,記得回頭看。”
傅蓉微不明所以,一頭霧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