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下頭人端了火盆進來讓他們烘衣裳。
熱姜湯也備上了。
封子行把今夜的事情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,然后說道:“王爺在今夜趕回來,想必也是聽到了口信吧。”
姜煦一直沒怎么說話,聽封子行這樣問,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封子行:“那么,不知王爺是何看法?”
姜煦沉吟了一會兒:“淑太妃身上還有秘密,找個靠譜的仵作來,重新查。聽說跟淑太妃一塊死的還有兩個丫頭,尸體埋哪兒了,挖出來,重新查。”
封子行:“王爺是覺得哪里不對?”
姜煦毫不客氣道:“我是覺得哪哪都不對。當日你們王妃剛染上疫,身上起了病,沒法親力親為,此案交代下去,你們就給潦草處置了?”
封子行最先聽出了怪罪之意。
秦禹琢磨了一會兒,才覺臉上訕訕:“下官學藝不精,有負王妃的期許。”
姜煦揣了手在袖子里,靜了片刻,緩了語氣道:“慢慢學吧,皇上和北梁朝廷也都還沒長大呢。”
封子行有心想緩和一下氣氛,于是轉了話頭,問道:“王爺在外行軍可還順利?”
姜煦木著一張臉,只說了兩個字:“缺錢。”
封子行:“……”
這氣氛是更不對勁兒了,提起錢,這場沒一個有錢人,誰敢輕易開口接這話,都怕被姜煦啃一口,傾家蕩產也喂不飽軍中的嘴。
封子行輕咳了一聲,道:“快了,王爺要不再忍個一時片刻,商道上一熱鬧起來,咱窮日子也快到頭了。”
姜煦看了封子行一眼,把他給看出了一身汗,多年相識,封子行總覺得那一眼里深藏著某種不懷好意。
淑太妃的尸體被放回了棺木中。
刑部臨時召來的屬下也已經冒雨去挖當日一起死的兩個丫頭的墳。
守門的衙役在這個時候進來,躬身在門外回稟:“王爺,各位大人,不好了,院子里頭那兩匹馬打起來了。”
姜煦眼尾一挑:“馬打架有什么稀罕的?”
衙役咽了一下口水:“王爺,
是您的那匹玉獅子和……和王妃新得的那匹白駒。”
姜煦終于上了心。他的照夜玉獅子跟別的馬打起來,斷沒有輸的可能。
但那可是傅蓉微新收的馬駒。
姜煦最先想到的,是為何傅蓉微的馬還在此?
她人難道并未離開?
既然沒有離開,
她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