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聽過的哭求太多,輕易軟不下心腸:“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了,你就揣在心里等著回馠都見你的新主吧。”
裴碧繼續挑著竹簽往更深處送,
陳靖沒有感覺到痛,目光一撇,卻見到有濃稠的血滴到了草榻上。
陳靖覺得那一側耳朵似乎蒙上了一層東西,
聽不清外面的聲響,只有盤旋的嗡鳴聲。
他的冷汗也滴下來了。
傅蓉微不讓他死,
卻也不許他舒服的活著。她要他生不如死。
裴碧見傅蓉微懶懶的不愛費口舌,
于是代她開口,
對陳靖道:“先前給你敬酒你不吃,
今兒這一口罰酒是你應得的,
咽不下去也得吃。喜歡挑軟柿子踩?不覺得硌腳嗎?”
說著,
他用沾了血的簽字,
挑起了另一只蚰蜒,對準了陳靖同一側的眼睛。
陳靖渾身掙扎不得,
死死閉上了眼睛,他不想半瞎半聾,變成不能動的啞巴,被活生生封進棺材里等死。他大叫道:“是褚頤明——褚大人與馠都聯系密切,我一切行事皆聽從他老人家的命令!”
裴碧停住動作。
褚頤明。
傅蓉微:“前文淵閣大學士,褚閣老?”
陳靖驚恐的發現,
他的耳朵真的聾了。傅蓉微的嘴唇一張一合,隱約有幾個字節傳進來,
他卻一個字也沒聽清。
傅蓉微勾了勾手指。
按著陳靖的人散開了,
裴碧拎著他的領子,扔到欄桿前。陳靖低頭,
撫著欄桿,以他的視角,正對著傅蓉微墜著明珠、一塵不染的裙擺。
傅蓉微:“是他逼你同謀的?還是你主動投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