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醴道:“朕知曉了。”
他現在不一定明白其中道理,卻是能聽進去。
傅蓉微道:“我和王爺要離開一段時日,不放心陛下的起居,所以請了潁川王妃來照看陛下一段時間。”
蕭醴問:“要很久?”
傅蓉微說:“不,
很快。”
姜煦沒說要多少時日,但他有出征的計劃,
不會在冀州耽擱太多日子。
蕭醴道:“那我等你回來。”
傅蓉微把他送回房間,
叮囑桔梗細心看照。
林霜艷還在屋里等她。
傅蓉微一進門,林霜艷便問:“你當著皇上的面展露那么狠辣的手段,
他怕你了嗎?”
“他才幾歲,怕是還不懂什么是害怕。”傅蓉微端起茶,發現還是溫的,抿了一口,道:“我總覺得這孩子教起來很容易,仿佛是天生弄權的料。”
林霜艷嘆息道:“一脈相承的骨血,可見蕭氏皇族還有很長遠的國祚啊。”
“他的國祚多長遠我一點也不在乎。”傅蓉微情緒淡淡的說:“我只管我活著時候的事。”
既然宿命注定她要與蕭氏皇族糾纏到死,那么她到死都要當贏家。
林霜艷眼含笑意,看著她:“那我祝你順遂如愿吧。”
到了離開的那天早晨。
傅蓉微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,頭發用發帶束起,簡單到只簪了一根銀釵,本該是很不起眼的打扮,可配上傅蓉微那張出塵的臉,扔在茫茫人海中也顯得格外扎眼睛。
傅蓉微在妝鏡面前坐了一會兒,給自己的臉蒙上了一層黑色的薄紗,只露出一雙略帶寒意的眼睛。
姜煦牽了兩匹紅馬,在角門外等到她,他們彼此沒說多余話,趁著清晨街上行人不多,藏好身份一前一后縱馬出了城。
出城不到半個時辰,他們就進了山道。
傅蓉微記得這座最靠近華京的山——佛落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