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無妨,一支簪子而已,既然這位姑娘喜歡,盡管拿去便是,畢竟先來后到,是你們先拿到手的。”
是蕭磐。
是傅蓉微一聽就能認出來的嗓音。
蓉珍還和他攪合在一起難舍難分呢!
姜煦略壓低了聲音,改變了以往的聲線,低沉道:“原來公子明白先來后到的道理啊……既如此,也克制一下自己,少覬覦不屬于你的人,想多了,難免徒增傷感。”
姜煦一戴上面具,攻擊性陡然凌厲了許多。
蕭磐被他狠刺了一下,笑了笑,不說話。
蓉珍回頭嗔怪地跺了一下腳。
蕭磐軟下了態度,輕哄著:“乖,聽話,別鬧。”
那一瞬傅蓉微慶幸他帶著面具,否則那嘴臉簡直要把人惡心到吐。
蕭磐上前幾步,靠近姜煦的身邊,用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:“公子還是回府好好養傷吧,兩天后一場硬仗,要看真功夫的,別到時候像個軟腳蝦,幫不上忙還惹人笑話。”
姜煦不甘示弱,輕描淡寫地回擊了一句:“那我祝你活著。”
蕭磐與他擦肩而過,腳步不曾停留。
蓉珍也顧不上搶簪子了,提著裙擺碎步小跑追了上去。
傅蓉微和姜煦逛了個意興闌珊便回府了,傅蓉微記得方才蕭磐說過的話,道:“兩天后?”
姜煦解下兩個人的白狐面具,并排放在桌上,說:“兩天后的夜宴,是我們商定好的時機。”
皇家夜宴的場合不適合女眷露面。
傅蓉微道:“我在府里等你。”
姜煦說:“守好門窗,我給你留了人。”
傅蓉微體會到他話中言之不盡的牽掛,道:“你放心去吧,我都曉得。”
姜煦的身體確實還沒完全恢復,他拿起架子上那張輕便的騎弓,嘗試著拉了一下弓弦,慢慢擱了下來。
他在府中靜養了一日。
朝會那天一大早便輕裝進宮了。
傅蓉微在天剛亮時起身,心不在焉的熬著時辰,直到夜幕降下,府中掌燈。
姜煦留在府里的人開始陸續守在院子周圍。
傅蓉微吹熄了燈,坐在黑暗中等消息。
宮里正當熱鬧。
阿丹國使者今晨上殿叩拜時,獻上的貢物果然不見了最寶貝的金縷玉衣,使節當庭請罪,言辭懇切,皇上為了彰顯大國氣度,并未真正降罪,背后交禮部傳了幾句話,好讓他們心里有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