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輕笑:“三姑娘不必回頭看就知道是本王,是因為一直有所惦念,還是心有靈犀?”
心有靈犀四個字實在太惡心了,傅蓉微寧愿承認是她有所惦念。
——無時無刻都在惦記著要他的命。
傅蓉微喘息都困難了,道:“請王爺高抬貴手,想必您也不愿意見我折在這里吧?”
蕭磐道:“三姑娘該不會想故技重施再暈一回吧,同樣的招數兩次可就不好使了。”
他到現在仍然稱呼她為三姑娘。
傅蓉微感到頸后掐著她的力道稍稍松了些,她卻不敢亂動,現在這個姿勢,要么保持前傾頂著山石,要么退后靠到蕭磐的懷里,怎樣都不舒服。
傅蓉微背對著他道:“王爺截我到這來,到底有何話要說?”
蕭磐嘆了口氣:“你到華京都快一年了,一年,你可知本王摹了多少張你的畫?”
傅蓉微渾身竄起了汗毛。
這種被毒蛇吐著信子盯上的感覺實在惡心。
傅蓉微不明白蕭磐如此糾纏不清到底是為哪般。
蕭磐道:“你獨自回都了,很好,別再走了。”
說的好像傅蓉是一只回籠的鳥。
假若她不肯聽話,下一步就是折斷翅膀鎖起來。
傅蓉微道:“一時半會不會再走了。”
她要把這局棋下完。
蕭磐的命就是她勢在必得的戰利品。
傅蓉微向后一靠,撞進了蕭磐的懷里,她抬肘狠狠擊中了蕭磐的肋下,蕭磐吃到了痛,擒住傅蓉微的手腕一折,傅蓉微便被他拿住了。
蕭磐的手一陣緊一陣松,最終放開了她,道:“到底舍不得損你這雙手,你也就仗著本王脾氣好,縱著你罷了。”
傅蓉微與他在假山后糾纏了半天,最終也沒機會見到他的臉,蕭磐似乎只是為了來見她一面,撂下幾句言語曖昧的話,便轉身離開了。
傅蓉微揉著酸脹的后頸和手腕,在地上跪坐了片刻,正想爬起來時,山石的另一面又傳來了腳步聲。
以為是蕭磐去而復返,傅蓉微頓住了動作,卻見明黃的袍角一閃,出現在眼前。
傅蓉微來不及多想什么,端正了一下跪坐的姿勢,叩拜皇上。
皇上低頭看了她一會兒,說道:“你后頸有淤青。”
他能恰到好處出現在此,絕不可能對剛才的事一無所知。
傅蓉微撫過凌亂的衣領,道:“怪臣妾大意了。”
皇上虛扶了一下她的手臂,示意她起身,說道:“不,怪宮苑里的守衛疏忽了。”
傅蓉微不適應于皇上對面而站,于是稍側了一下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