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下令讓她在屋子里好好養病,
沒事別在園子里亂逛,
免得病更重了。
這是敲打。
蓉珠方知她那晚對花吟婉的無狀觸怒了父親。
她又實在是個聰明人,
困在房間中,
仔細思量,便懷疑是傅蓉微在其中沒干好事。
傅蓉微上輩子在宮中磋磨多年,
悟出了一個道理,世上沒有搞不定的男人,他們就是那雙刃的武器,是難以馴服的烈馬,稍微用點心思摸到訣竅,就能變成手中的刀,
溫順的坐騎。
傅蓉微曾干掉過很多敵人,但有刀在握,
她從沒有一次臟過自己的手。
蓉珠在屋子里關了兩天,
等平陽侯的氣頭過去了,求見了父親,
言辭懇切,請求解了禁足,敢在花吟婉頭七之前,到靈前拜一拜。
是那層她不屑要的血脈,解了她的困境。
傅蓉微在靈堂中等到了她。
蓉珠見了披麻戴孝的傅蓉微,莫名心中有些怯。
一是傅蓉微此刻站在面前的氣勢實在不凡。
一是傅蓉微的手段她見識了多次,她知道自己不是對手,萬一撕破臉,算計起來,很難贏。
蓉珠避開了她的鋒芒,正欲望蒲團上跪。
傅蓉微上前伸出一腳,毫無預兆的發難,將蒲團踢到了遠處。
蓉珠便停住了動作,沒能跪下去。
傅蓉微頭也不低,只眼尾掃下來,道:“跪呀?”
蓉珠眉心簇起了怒氣。
傅蓉微雙手交握在身前,揚起下巴:“生你一場,難道還不值你這一跪?”她微笑著,輕聲在蓉珠的耳邊說: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大姐姐,你若是覺得姨娘這一半血脈受之可恥,我今日便替姨娘收回一半,你信不信?”
蓉珠忍無可忍:“這是在姨娘的靈前,你敢?”
傅蓉微:“你都敢不怕報應,氣死親姨娘,我又有什么不敢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