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軍三萬,城防營兩萬,再加上福延衛三萬,不足十萬人馬固守城門,看著架勢不小,實際肯豁命的沒多少。
鎮北軍十萬鐵騎圍了城。
傅蓉微在后方的帳外,遙遙望見那巍峨的高墻。
福延王接手了城防,統領全軍,站在墻垛后望了一會兒,下的祺聽到手下來報,差點瘋了。
福延王是個狠人,他根本不在乎妻兒的性命,甚至連一星半點的猶豫都不曾有。
城門一開,正中姜煦的下懷。
江水即將東流入海,沒有什么能阻攔住大勢所趨。
姜煦表情淡漠,照夜玉獅子踏著遍地鮮血和破敗的城門,回到了馠都。
這是一場沒有歡呼的勝利。
百姓家門緊閉,躲起來不敢出聲。
福延衛調轉槍頭成了鎮北軍的先鋒,把城防營攆得節節敗退。
血濺皇城,好似一年前的亂相重演。
章祺一個人站在了姜煦的馬前:“攝政王,我們談談。”
姜煦居高臨下,抬起銀月槍架在他的咽喉上。
章祺不退不讓,堅持道:“薄酒已經備下,請王爺賞臉。”
姜煦道:“我的人攻破皇城只需兩個時辰,你有兩個時辰的時間。”
章祺的本意想讓他暫停攻勢,可姜煦不肯,他沒辦法。
兩個時辰,也夠。
章祺從未與姜煦打過交道,章氏出山的時候,姜煦已護著幼主,退守北梁。章祺祺不知他們帶兵打仗的人,是不是因為生死見多了,修煉成了這副德行。
總之,這位少年將軍年輕,卻比他想象的要難搞多了。
他們就在宮墻上坐下來面對面。
章祺先開口:“我們皇上留下了血脈,請恕我不能降。”
姜煦面無表情哼笑了一聲:“死無對證的血脈,你說黑是黑,說白是白。”
章祺道:“并非死無對證,也不是我信口胡來,事到如今,沒什么好瞞的了,我據實相告,請王爺斟酌——四個多月前,蕊珠長公主生辰,皇上親自到行宮慶賀,乘著酒興留宿了一夜,并稀里糊涂臨幸了公主身邊的一位侍女。”
姜煦:“哦,不是宮妃?”
章祺道:“無論是不是宮妃,腹中龍胎都是真的,蕊珠長公主便是人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