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宮貝闕 第195節(jié)（第2頁）

這話對了姜煦的胃口。

這一仗可以說是了他的平生夙愿，至于其他的，他沒放在眼里，也沒什么執(zhí)念。

姜煦回道：“恭喜先生桃李滿天下?！?/p>

庾寒山自謙：“不敢，王爺過譽了?！?/p>

姜煦與庾寒山此前沒見過面，但對方的大名都過于貫耳，互相之間沒少聽說。

更何況，庾寒山到華京落腳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投的就是這位攝政王的門下，庾寒山對姜煦的生平，早就有所鉆研。

十八娘備了些茶點端上來。

姜煦見十八娘穿的素凈，問了一句：“你現(xiàn)長居書院了？”

十八娘道：“不算長居，閑時上山幫襯一二罷了?！?/p>

姜煦點頭：“也挺好的?！?/p>

以后十八娘那黑吃黑的生意做不成了，總要另找點喜歡的事打發(fā)時間，書院清清靜靜的就很好。

姜煦專程找上山，必定不是為了閑逛，總該聊點言之有物的東西。

庾寒山引他進了待客的花廳，道：“可惜王爺回京晚了些，若能早幾日，我還能為你引薦幾位才識非凡的年輕人。”

姜煦心道一點也不可惜，他其實不太愛跟讀書人聊天，上輩子在朝廷上，沒少和他們打嘴仗，每次都是口干舌燥，心力交瘁方才罷休。他說：“日后總有機會見，不急一時?！?/p>

庾寒山笑了笑：“我猜王爺有心事？”

姜煦頷首，道：“確有一事想請教庾先生。”

庾寒山洗耳恭聽。

姜煦道：“蕭磐之死已遍傳天下，死因也明了，是我家夫人給了最致命的一刀。世人眼里女子都應(yīng)溫柔嫻雅，似我家夫人那般狠絕的手段，難免招些言語是非。她不太在意這些瑣碎，我卻不愛聽。潁川庾氏百年底蘊，庾先生乃績學(xué)之士，我今日來是想聽聽庾先生關(guān)于此事的看法?！?/p>

庾寒山看了一眼十八娘。

十八娘正在窗下數(shù)棋子，并未回應(yīng)他的目光。

庾寒山道：“我們庾氏的族學(xué)不分男女，族中的孩子到了啟蒙的年紀(jì)，無論男孩女孩都要讀書習(xí)字，讀的是一樣的書，明的是一樣的事理。當(dāng)族中長輩待他們一視同仁的時候，我發(fā)現(xiàn)那些女孩其實并不輸男孩。世上大多數(shù)人喜歡讓女子收斂鋒芒，雌伏人下，但權(quán)柄和學(xué)識卻只握在少數(shù)人的手里。王妃在這方面看得通透，所以不會為了這種流言自擾，王爺又何必囿于其中呢？”

傅蓉微身為女子，動手的時候，最清楚后果。

她是真的不在意，也看不上。

但姜煦難以釋懷，他好好養(yǎng)在屋里的花，就因為門窗沒守好，便讓外面的陰雨冷風(fēng)摧殘了一頓，雖然知道這毀不掉她的根基，卻總覺得心里橫著個什么東西，惱人得很。

庾寒山想了想，道：“王妃不過性情與常人不同罷了，倒還真不算大事，流言是從人嘴里傳出來的，風(fēng)往哪邊刮，便往哪邊飄，轉(zhuǎn)個風(fēng)向也不是難事，我來辦吧?！?/p>

十八娘送了姜煦一程，回書院時，見庾寒山已寫完了一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