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銅盆里的血水往窗下一潑,熄了房間里的燈。
傅蓉微被他拉著躺到床上,手心里被塞進了一個冰涼的東西,是一把匕首。
傅蓉微攥緊了。
姜煦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這家客棧的老板娘就是負責牽線搭橋的十八娘,她行事有自己的規(guī)矩,不傷女人,你是安全的,別怕。”
“十八娘又是什……”
“噓——”
門外有人經(jīng)過,
腳步聲來了又去,卻沒有停留。
傅蓉微自從跟了姜煦,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刺激,
誰能料到,僅僅隨便散心到此地,也能正好撞上沙匪作亂。姜煦張口能叫出十八娘的名字,
由此可見,他對這幫子沙匪的了解,
遠比他表現(xiàn)出來的要多。
姜煦默不作聲搗大亂也不是第一回
了,
傅蓉微在這種關(guān)頭,
情緒翻涌,
莫名翻起了舊賬,
她想起當年在馠都選秀時,
她分明一心避選,
卻偏偏被人薦到了貴人的眼里,由此惹了一身的麻煩,
很久以后才知是姜煦瞎摻和所致,傅蓉微一腔憋悶也舍不得砸在他身上,索性自己忍了。
傅蓉在這一刻忽然共情了華京里那幫迂腐的老骨頭。
似姜煦這般性子,與他同一立場是舒服,萬一政見相悖,那可有的頭疼了。
傅蓉微動作輕緩,
將那把小巧的匕首藏進了腰封里,問道:“我該怎么做?”
姜煦道:“你沒吃東西,
也沒喝酒,
等他們?nèi)藖砹耍闶裁炊疾恢溃?/p>
只是被嚇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