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煦指著樓閣上的窗戶,道:“那窗戶正對著橋面,站在窗后,橋上的人一覽無余。浮橋建成這個樣子,普通走上去,必然搖晃不穩,但習武之人不同,他們下盤練得穩,走這種橋,一眼看上去就與普通人不同。”
都是猜測,也許是真的,也許是他想多了。
傅蓉微道:“已經防備到這種程度了嗎?”
姜煦又引她到了一樓的窗戶外,托著她的身體,把她送了進去。
此處是偏僻的,少有人經過。
姜煦緊跟著翻窗進來。
傅蓉微開始沉默,一句話也不肯多說,恨不能把嘴巴縫上,免得不經意間壞了大事。
樓閣的最頂層,笙歌曼舞,觥籌交錯。
下人們托著漆盤,傳上了待客的盛品。
姜煦劍走偏鋒,不去湊那熱鬧,摸到了陽瑛郡主休息的臥房里,撥開床頭的立柜,道:“你先藏著,我去轉一轉。”
傅蓉微攏住了衣裙,先是坐了進去,然后收腿縮成了一團,她對姜煦道:“你小心些。”
幸虧立柜深,下頭一片寬敞,傅蓉微藏在疊好的被褥后,基本看不出異常。
姜煦點了點頭,用被子搭住了最疏松的一角,在外面合上了柜門。
傅蓉微獨處于黑暗和幽靜中,摸到了自己腕上的珠串,開始一圈一圈的數著珠子。
夜宴上賓客都在時,她沒有飛檐走壁的本事,無法靠近,只能蟄伏在此等候。
傅蓉微內心開始暗自慶幸,她手里沒有可用的人,幸虧姜煦回來了,否則她靠自己,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封子行,這事兒便沒法辦下去了。
姜煦這一去遲遲未回。
傅蓉微也算不住究竟等了多久,好在她從不缺耐心,終于某一個瞬間,柜門一開,一個影子毫不猶豫的鉆了進來。傅蓉微聞到那股劃過鼻尖的淡淡熏香,往旁側身一避,給他留足了落腳的空間。
這巴掌的地方,塞一個人綽綽有余,塞兩個人便覺得擁擠了。
姜煦在她耳邊道:“馬上來了。”
傅蓉微來不及問什么來了,就聽房門被一股大力撞開。傅蓉微緊跟著呼吸一滯,聽腳步聲,不止一個人,甚至不止兩個人,雜亂的疊在一起,踉蹌著沖進了內室。
傅蓉微一臉茫然,完全猜不到外面這是在鬧什么。
直到片刻后,一陣摔打的悶響后,清晰刺耳的裂帛聲炸開,緊跟著的就是斷斷續續的□□和嗚咽。
傅蓉微早不是不通人事的閨閣女兒了,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外面在辦什么時,轉瞬間,她臉上已經化了十余種表情。
如此狂悖的事放在世家里,簡直想都不敢想。
傅蓉微無措的抬起雙手,搭在耳朵上,可那聲音還是能穿過指縫,一勁兒的往里鉆。
更要命的是,姜煦忽然拿掉了她的手,對她耳語道:“仔細聽。”
還聽?!
傅蓉微又驚又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