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昨日得到了蕊珠長公主的敲打,清晨起來便著人套車,準備將傅蓉微接回家。
誰料,蓉珍跪倒在她面前,如實交代了偷畫的事情,張氏瞬間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涌上了頭頂,xiong口喘不上氣,肺也快氣炸了。
——“蠢貨!”
張氏歇斯底里的痛罵了她一頓:“但凡你做事之前,問問我這個母親的意思,也不會鬧出這般丟人的事!”
上一世,蓉珍獻出的百蝶戲春圖,被傅蓉微一個不冷靜,當場給毀了,證據(jù)全失,所以才讓她逃過了一劫,其中門道只有自家人清楚,外人并不知。
可如今不一樣了,蓋著傅蓉微私印的畫就掛在浮翠流丹,全馠都的人都可前去觀賞,而她這個蠢材女兒,怕是連畫筆都說不出門道。
平陽侯回府便撞見了這樣一片狼藉。
他開口就先將張氏訓斥了一頓,教女不嚴,丟盡顏面,而后又言她妒忌成性,不能容人,苛待庶女,命她速速將明真寺的傅蓉微接回家里,教導禮儀,以待宮中的小選。
家中的三姐妹聽了這話,才知此時黃不了,傅蓉微這個未來的娘娘是當定了。
一清早的雞飛狗跳。
最終以蓉珍被禁足反省為落幕,各方都散了。
去接傅蓉微的馬車已經(jīng)出府了。
蓉瑯心情低落的將自己關進了房間中。
蓉珠在園子里漫無目的走至梅花亭,再往前就是云蘭苑,她站在亭中張望,瞧見了平陽侯來了,到云蘭苑呆了片刻,又匆匆離去。她心里空茫茫一片,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云蘭苑的門口。
云蘭苑的大門半開著。
院子里晾著半頂石榴花的帷帳,花攢錦簇,好喜慶啊。
她推開了門。
鐘嬤嬤端著繡線站在廊下,有些意外道:“大姑娘?”
傅蓉微在廟中意外等到了來接她回家的人。
內(nèi)心一片麻木,默默的收拾東西,跟著家中下人上了車。
車搖搖晃晃走了半日,外面伺候的人噓寒問暖,又是遞水又是遞點心,生怕委屈著她。
一群捧高踩低的東西,傅蓉微心里門清。
回到馠都城外,排隊進城的時候,傅蓉微敲了敲車窗,將護衛(wèi)的小廝叫過來,問:“花姨娘在府中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