蓉珠渾然不知。
她心里仍在竊喜,剛瞌睡就有人遞枕頭,她正愁無處找可靠的郎中,碰巧今日府里直接送上門一個。
玩的好一手借花獻佛。
傅蓉微心里嘆了口氣,想也罷了。
彼此都沒有拿出十分的誠心,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占大姐姐的便宜。
趙郎中擺出脈診在石桌上,請傅蓉微伸手,搭了帕子,左右各切脈約有半盞茶的時間,只見他老人家神色凝重,眉眼低垂,半天一句話也不說。
傅蓉微上輩子在宮中受寵時,十幾個太醫(yī)隨身伺候這,她一見醫(yī)者這副表情,就知有事。
倒是令人意外。
傅蓉微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,至少現(xiàn)在不會。
她主動開口問:“趙先生,如何?”
趙郎中受了姜煦的囑托,特別關(guān)照于她,不會隱瞞,有一說一:“姑娘前段日子服食過藥物么?”
傅蓉微所能記起的前段日子,只有昨天,再往前,就得往上輩子去追溯了。她腦子里藏的東西太多,不是不記得,而是要花費好一段時間去仔細回想。
趙郎中見她的表情艱難,便提醒了一句:“寒涼之物。”
傅蓉微搖頭,仍舊沒有頭緒。
趙郎中又問了她一些癥狀,比如頭暈,腳步虛浮,腹中墜脹難忍……
傅蓉微托著腦袋仔細思索,她每天的膳食,都是跟著花吟婉在自己的院子里開灶,從不假借他人之手。她也很少在府中的其他地方吃東西,所以,如果吃食有問題,那么食材一定就在云蘭苑里。
傅蓉微不介意蓉珠在場,畢竟他們算是暫時的盟友。傅蓉微請趙郎中往云蘭苑里一敘,蓉珠卻不肯跟著,硬要在外面亭子里等。
停在云蘭苑的門外,傅蓉微轉(zhuǎn)身向趙郎中福禮:“我知曉先生是受人所托,才特意關(guān)照于我,小女子不勝感激。”
趙郎中點頭笑了:“好說,都好說。”
傅蓉微又道:“我姨娘她應(yīng)是有心疾,很嚴重,易猝發(fā),此前從未瞧過郎中,我心里實在有些焦急。趙先生,我的病癥可以先放一放,還請先生以我姨娘的身體為重,拜托您了。”
花吟婉怎么也沒想到,傅蓉微這孩子,去了趟雅音堂請安,順手還牽了一位郎中回來。
傅蓉微對花吟婉道:“姨娘,這位是剛?cè)敫内w郎中,讓他給您瞧瞧身子吧。”
花吟婉覺得她在胡鬧,道:“我又沒有病,你呀,快別耽誤人家趙郎中的正事兒了。”
傅蓉微:“今日趙郎中的正事就是給姨娘您看診,您若是不讓他看,他今天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。趙先生,您說是不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