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碧道:“山里很多蛇。”
傅蓉微點了點頭,沒再說什么。
這天晚上,姜煦一如往常,試探道:“你有什么要問的嗎?”
傅蓉微側身背對他,連聲都懶得出了。
看來時機依然不合適,姜煦吹了燈,退到院外。
“難搞啊?”身后有人問。
“難搞。”姜煦下意識答了一句,才轉頭看向來人:“阮先生這么晚還不休息?”
阮先生的小木車非常靈巧的爬上長階,道:“你那兩位部下被蛇毒折磨的不輕,卻不致命,我給他們配了內服的藥,用幾日便能清除體內的毒。”
姜煦拱手:“多謝先生。”
阮先生是個不大愛湊熱鬧的人,他獨自一人隱居在后山,雖有一部分原因是師命難違,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很喜歡沒有人打擾的生活。今夜他主動找到此,顯然不單為了幾句閑聊。
姜煦出言相邀:“先生進屋喝杯茶?”
阮先生看了一眼已經熄了燈的屋子,道:“不必,風里清醒。”
姜煦道:“前些日子好像聽說過,神工閣不論出身,只要拜入門下,皆改姓阮。與先生相識這么久了,卻還不知先生名諱?”
阮先生道:“我入門很早,還不到記事的年紀,當年收留我的人并未給我取名字,實際上,我也用不著。”
姜煦:“先生通透。”
聊了幾句閑話。
阮先生開始切入正題:“姜少帥的兵馬進不了山,恐怕是有心人為之,你可有應對之法?”
姜煦道:“蕭家那爛攤子暫且結了,我倒沒什么,可你這神工閣就說不準了。”
阮先生深以為然:“確實。”
兩位都是洞悉時局的人,說起話來也不累。
阮先生:“南越皇帝自從得知了神工閣的秘密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是輾轉難安啊。”
姜煦:“胥柒那個死性,要么不動手,要么下狠手……阻了他路的人,他要殺,威脅到他的人,他要殺,不能為他所用的人,他還要殺。胥柒設法困住我的部下,讓我的兵馬無法進山,未必是針對我。”
胥柒是想拔神工閣的這根刺。
他的算盤打的很不錯。
若是神工閣與姜煦之間起了沖突,那是最好不過了,正好能借著鎮北軍的手,除掉他的心腹大患。
可惜,姜煦與神工閣相處的很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