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蓉微開始琢磨剛才姜煦給她的消息。
徐子姚……
傅蓉微莫名想起了她在華京收到的那封信。
一個小乞兒在門前守了一夜直到天明,準確無誤的將信交到了她的心腹手中,然后,便在華京消失了。華京巴掌大的地方,鎮(zhèn)北軍一出手,圍得如鐵桶一般,掘地三尺都沒將那個送信的乞兒挖出來。
除非——燈下黑。
那送信小童等到迎春出門,上前問了名字,才呈上了信。
他記住了迎春的名字,甚至知曉她的模樣……
可傅蓉微外出辦正事時,是從不帶丫頭的。
桔梗和迎春兩個女孩沒什么自保的本事,傅蓉微對她們只有一個安排,就是守宅。
也只有宅門里的人,才知曉這般隱秘的底細。
如果是徐子姚,他在姜宅客居半年多,做起這些事來輕而易舉。
繪制精細的輿圖。
幾次三番提起的龍脈。
姜煦不肯去沒關(guān)系,把她誆來也是一樣的。
傅蓉微看似幾百個心眼不好蒙騙,那便將杜鵑引的舊事袒露在她面前,她關(guān)心之下自會亂了陣腳。
徐子姚與蕭磐之間不像有瓜葛。
那就是南越了。
畢竟那封信的確是出自胥柒之手。
也許,是胥柒托徐子姚將信轉(zhuǎn)呈給她。
也許,是徐子姚請胥柒寫了這樣一封信作為誘餌,引了她出洞。
說來可笑,這局中局,人人都是棋子。
這一條路,又即將走到盡頭了。
傅蓉微已經(jīng)感覺到雙腿的酸軟,想必,她已經(jīng)走過了半座山。
前面沒有岔口了,似乎是死路。
傅蓉微固執(zhí)地走完最后幾步,面對著嶙峋的石壁,尋摸著上面的每一道縫隙,粗糲的石頭刮破了她的手指,傅蓉微吮吸著傷口,發(fā)現(xiàn)了此處的石頭特殊,敲一敲,竟發(fā)出了低沉的金屬顫鳴聲。
傅蓉微正欲仔細看,冷不丁有人嘆了一口氣,在這空無一人的地方,令傅蓉微驚得頭皮發(fā)麻。
緊接著,那人說話了——“原來是個小娘子。”
這個聲音的主人聽著也很年輕。
傅蓉微忘記了手指上深可見骨的傷,道:“敢問閣下是誰?身在何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