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磐問:“能在蝮山遇見你,實屬意外,朕來此是要一個祥瑞,你們沒,圖什么?
”
蕭磐在定下蝮山之行的那一日,連夜秘密啟程,隨行之人全部封口。
馠都與蝮山之間的距離,遠比華京要近。蕭磐只要算一算時間,便能推測出,傅蓉微的起程其實要更早一些。
蕭磐逼問:“你圖什么?!
”
他并不知道胥柒已與傅蓉微通過書信,更不知蝮山可能有杜鵑引的轉機。
傅蓉微道:“
我想來親眼看看你一敗涂地的樣子。”
她這話說的真是輕快,蕭磐都不好意思發火了,怕顯出他的氣急敗壞。
傅蓉微打量著他的眉眼:“瞧你這副鬼樣子,你身邊不是有個半仙國師?趕緊討兩貼符水喝下去,消一消你這一身的晦氣吧。
”
蕭磐捏在手心的棋子都裂了,他手臂上的血管暴漲,天知道他到底怎么忍住的,仍能平心靜氣道:“
我不服,姜煦無非是欺我手下無可用之兵,你的倚仗也不過是那無往不利的鎮北軍。不過沒關系,時間快到了,很快,我們就都一樣了。”
時間快到了。
──姜煦身上的杜鵑引快要帶他走到末路了。
蕭磐至今依舊篤信杜鵑引是他翻盤的希望,他站起身,居高臨下道:“
傅三姑娘,馠都才是你的家,皇城里的牡丹都是朕為你養的。到那時有你做我的皇后,必不至于讓大梁的國運江河日下。”
……
十八娘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,腰間的刀都跟著顫了。
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。
姜煦一撩前襟,邁進了門檻,身長玉立,道:“我家娘子的氣運當然得天獨厚,但不勞你惦記了,勸你啊趕緊回去討房媳婦,現在還來得及,否則等過幾天你翹辮子了,我一定親自去亂葬崗挑個門當戶對的姑娘給你配冥婚,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喜不喜歡了。
”
從前,
蕭磐跟姜煦打交道時,就不愛呈口舌之快,最主要的原因是說不過,
他為此還納悶了很多年,姜煦一張嘴到底是吃什么養的,那么招人恨,
傅蓉微這些年耳濡目染竟也跟著學壞了,說話越發不堪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