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不算及時呢?信上說毒入肺腑,六年便藥石罔顧,再晚一年可什么都來不及了。
胥柒絲毫不覺得面熱,依舊維持著溫和有禮的表情:“對不住二位。”
傅蓉微:“所以現在可以明說了嗎?你到底所圖為何?”
姜煦聽問到關鍵,往這邊瞥了一眼,目光在胥柒身上停留了片刻,又繼續拄著頭望向窗外。
傅蓉微雖不刻意盯著他,但余光沒有一刻松散,自始至終將他框在實現范圍內。
胥柒道:“我剛登基不久,你們想必也聽說過一二,其中過程有幾分艱辛,想必北梁的探子也了解一二?!?/p>
傅蓉微心說錯了,南越地處偏遠,兵不強馬不壯,也沒什么狼子野心,她在華京一堆瑣事要處理,對南越這個小地方還真沒上過心。
胥柒不在意這些,既然傅蓉微不知道,他就多費點口舌,再詳述一遍:“父皇膝下子嗣眾多,我出身不好,性格也不好,才情更是一般,從小父皇對我便有十二分的厭棄,皇室中的兄弟手足更是落井下石,我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一個轉機,從那自生自滅的府邸中遷出來,終于拿回了皇子的身份。五年前,我前往馠都為質,與兗王爺定下盟約,共謀大事,哦,如今該稱他為大梁的皇上了。”
傅蓉微忽然覺得很有意思:“你們倆倒是各自風光無限,最后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嘍?!?/p>
胥柒:“也巧了,我與他現在的處境也一般難堪,孤家寡人這個位置實在是難以穩固?!?/p>
蕭磐的位置不穩,危機在于虎視眈眈的姜煦夫妻倆。
傅蓉微:“哦?你的位置也不穩啊?”
胥柒忽略她話中藏不住的嘲諷之意,心平氣和道:“我有個二皇兄,性情陰郁喜怒無常,很是棘手,在這場博弈中,我略勝一籌,但是我那二皇兄也未身死,他逃到大梁被蕭磐所救,成了我的一塊心病?!?/p>
傅蓉微:“蕭磐不肯替你殺了他,并且要用他來牽制你?”
胥柒道:“他捏著我的七寸,實在是令我寢食難安啊?!?/p>
傅蓉微道:“蕭家這筆爛賬遲早要算,我們與蕭磐的恩怨也要有個了結,如果你是想要他的命,不用你費口舌,我們自會解決。而且,蕭磐的命我打算親自取,那是我要的東西,勸你別跟我搶?!?/p>
胥柒意有所指道:“蕭家的人爭天下,你們倒是肯豁命,倒是不知你們當真心甘情愿只做一把刀?就沒有別的打算?”
一直默不作聲的姜煦終于開口了,帶著笑戲謔道:“夫人,瞧瞧,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我們居心不良啊?!?/p>
他們都不相信有人能拒絕權勢的誘惑,尤其是這些野心勃勃掌兵掌權的人。
一旦嘗到了甜頭,怎么可能舍得下呢?
胥柒道:“王爺王妃自然不是俗人,就當你們真舍得下,旁人會信嗎?敢信嗎?”
傅蓉微心知在這個問題上辯得太多反而混沌,她避而不談,有些無奈道:“別老扒扯我們了,說回你的事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