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清客的名頭自居。
這倒是把封子行搞得十分無奈,
他一個純臣府上養清客算怎么個事。
天將亮未亮時,
封子行照例要去給蕭醴上早課,臨時起意,
繞道拐去了庾寒山的客房,問他要不要一起。
庾寒山欣然答應。
姜宅,蕭醴早早帶著新玩伴邱允恭,在書房里一起溫習功課,且摹了兩張字,晾在了桌上。
封子行進門時,
帶起了一陣風,桌上的字飄了起來,
被晚一步進門的庾寒山順手抄住了。
庾寒山抖平了紙,
贊道:“好字。”
封子行看過后,也深感欣慰,
道:“皇上的字進步不小。”
庾寒山把字還給蕭醴。
蕭醴很好奇這位陌生面孔。
封子行介紹道:“皇上,這位是庾先生,出身潁川庾氏,雖然年輕,但學貫古今,是位良師。”
蕭醴禮敬道:“庾先生。”
庾寒山已經看見了桌上的字帖,笑道:“皇上這套《曹全碑》挺有意思的。”
蕭醴臨摹這曹全碑有段時日了,封子行經庾寒山一點,才注意到,疑道:“皇上怎么摹起曹全碑了?何處來的字帖啊?”
蕭醴坦率道:“是姨母所贈,讓朕閑時摹著玩的。”
封子行:“王妃?”
庾寒山也詫異了一瞬:“封兄,您不覺得這字跡似曾相識嗎?”
封子行曾任職翰林院,只要有心,自然能看出端倪,喃喃道:“這字跡……倒是像極了先帝。曹全碑正是先帝私下慣用的,這……王妃手里竟然保存了先帝的墨寶?”
“你又錯了,封兄。”庾寒山拿起了蕭醴視若珍寶的字帖,說:“常言道字如其人,先帝雖私下慣用曹全碑,但官文卻常用莊重工整的隸體,所以先帝字里的根骨難免糅雜一股剛勁,但王妃手里的這份字帖,雖有其形,卻不得其意啊。”
蕭醴:“先生們在說什么?”
庾寒山把字體還給了蕭醴,溫和道:“沒什么,世人不喜曹全碑,并不意味著它就不好,皇上若是真心喜歡,不必管他人的眼光,練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