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醴簡單思考了一下,又答了一個字:“搶?!?/p>
封子行皺眉不贊同,但傅蓉微很欣慰。
人最初的本能就是缺什么搶什么。
一國之君,就應當有這種覺悟。
封子行離開時,在姜宅的院子了見了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,因其打扮特殊,封子行不由得多看了幾眼。
那人察覺了,轉頭沖他笑了一下。
封子行停下:“敢問閣下是?”
那人道:“徐子姚。”
封子行:“姜宅的客人?”
徐子姚點頭:“算是吧?!?/p>
封子行沒再多問,默默在心里記下了這么號人,以他對姜煦和傅蓉微的了解,他們倆是不大可能在手下養閑人的,暫且也不知此人的用處為何。
傅蓉微展開了一張輿圖,掛在了自己臥房的屏風上。
這幅輿圖是從姜煦的書房中取下的。
往北可見北狄蠻夷的部落。
往南則細致的標注了曾經大梁的領地。
冀州在華京的正南便,一左一右各自是楚州、幽州,那兩州分別用紅色的顏料點了個標記。
傅蓉微先是盯著江南看了許久,然后又把目光緩緩挪到了北邊。
姜煦此次傾全力出兵,他沒有后方可以倚靠。
北狄的游騎冬天日子難過,專門沿著邊境的城鎮和小國劫掠,大梁朝的內亂他們早聽說了,山丹王子一直在等,等他們蕭氏皇族內部的烽火燃起來,好叫他趁機打進中原。
不料,大梁還沒交上手,姜煦已率鎮北軍直刺北狄的腹地。
北狄人不敢輕視鎮北軍,山丹王子作戰十分謹慎,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往深處引誘。
但他們注定輕敵了。
北狄與鎮北軍守著一線邊關,對峙了幾十年。他們之間互相琢磨了幾十年,北狄最忌憚的不是姜煦,而是姜長纓的玄鷹營,在北狄人的眼里,年輕的姜煦不過就是一只雪里的狡兔,能跑,能藏,偶爾急了咬一口人,傷口也無傷大雅,不至于要命。
他們根本不知道,如今撕下面具的姜煦,帶著他攢了十六年的新仇舊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