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停,
怎么不彈了。”
姜煦一杯酒潑在他的頸前:“少對我的人指手畫腳。”
福延王只感覺脖子一涼,瞬間警醒了幾分,
抬手抹了一把,眼睛往里瞟了一眼,見姜煦臉色不善,當即服了軟:“好好好,我的錯,我自罰三杯,王爺莫見怪……”他假裝沒發生過這茬,又接著剛才的話說:“我知道,你們當官的,永遠把道理掛在嘴邊,心里權衡利弊。但我們不一樣的,我福延在蜀中能混有一席之地,那是因為我永遠把情義刻在心上,有恩必還,有情必償。”
姜煦端著酒杯,他喝起酒來也一點不含糊,一杯酒兩口飲進順著喉嚨就滑進腹中。他笑了一下,對福延王道:“我們之間談不上什么恩情吧,最多有點交情。”
“交情也很可貴啊。”福延王順著桿就爬,又嘆氣:“兄弟不怕跟你交個底,鎮北軍威名在外,我手下這幾萬蝦兵蟹將,真是不敢貿然找死。新皇帝擺明了是想把我的兄弟們扔出去投石問路,可當年我帶著兄弟們投奔朝廷為的是從龍之功,榮華富貴,不是為了當踏腳石送命。王爺,我夾在冀州,進退不得,處境難受啊!”
好一個進退不得。
進不得,是怕鎮北軍全力反撲,打得他們全軍覆滅。
退不得,是不敢違抗君命。
福延王可能是喝多了酒,竟然有點要哭的意思。
從蕭磐的立場看,他這是要里通外敵。
而站在姜煦的立場,這是他們的同盟。
姜煦人仍不緊不慢的吃著酒,他今天的酒量格外好,越飲越清明,道:“那我也跟你交個底,冀州這個地方我要定了,但不是現在。你說你是烏合之師,我給你休養生息的時間,以佛落頂為界,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我保證你我之間至少三年的太平。”
福延王:“三年?”
傅蓉微心里也是一陣悸動:三年?
姜煦只要是說出口的話,背后定然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籌謀。
只聽他說:“三年,足夠你養到兵強馬壯,而且可以隨時改變主意……”
“我福延敢對關老爺起誓,絕不背信棄義。”
“那么三年之后呢?”姜煦問道。
“三年后,我們再聚于此,共商大計,如何?”
姜煦轉著瓷杯,不再續酒,說:“醉了。”
福延知趣道:“那王爺先歇一晚,兄弟我不打擾了。”
門從外面合上,腳步聲陸陸續續的遠去。
傅蓉微撥開珠簾:“你剛剛沒有回答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