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距離的拉扯下,那人的面容雖然模糊,但傅蓉微還是憑借他的衣著和身形,認出了那是兗王蕭磐。
他在看什么呢?
蕭磐迎著這二人的目光,抬起了手中的弓箭,直指姜煦。
傅蓉微大驚失色,下意識上前一步,卻被姜煦一揮袖,穩穩送出了幾步之外。
箭破空而來。
蕭磐記恨了一年,終于把這一箭還給了姜煦。
姜煦隨身匕首脫鞘而出,橫在臂前,削掉了箭鏃。箭上卷了一張字條,被姜煦緊緊抓在手中,他拆下字條,展開,上面僅僅四個字——來日方長。
傅蓉微總覺得蕭磐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。
她的感覺沒有錯。
姜煦單手把字條揉爛,在原地揚起碎屑,撈起傅蓉微的手,牽著馬,慢慢走向了連片的云霞之下。
蕭磐扔掉弓。
蒙眼的肖半瞎從他身后露出半個身子,道:“王爺似乎放下執念了?”
蕭磐還不敢在宮里放肆,他一路走出了宮門,才開口道:“天下都在握的人,沒道理在一個女人身上栽跟頭,她不肯屈從,無非是立場相對。也罷,暫且不難為她了,等有朝一日,她的立場徹底垮塌,本王再問過她的意愿。”
蕭磐的性子如此,越是得不到,越是勢在必得。
他當然不是什么深情的人,初識最欣賞和親近的時候,他也沒有打心底認真對待傅蓉微,一心只想著把人納進府里當雀兒養,隨著人離他原來遠遠,他的情緒被更劇烈的嫉恨和不平填補。
傅蓉微成了他勢在必得的戰利品,不急于一時。
傅蓉微直到臨走最后一天,
也沒回娘家門。
難得的清閑時間里,她與林霜艷聚了幾次。
傅蓉微從林霜艷口中得知了陽瑛郡主的近況。
——“陽瑛實在是慘,那日你其實沒見著她的模樣吧。”
那天夜里,
傅蓉微藏得很好,真的是一個人也沒見著。
林霜艷道:“陽瑛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像個未出閣的姑娘,勾欄里的妓子都比她更像個人,
南越的大皇子半年前混到她的身邊,給她喂了專門調配的藥,
讓她在幻覺和夢境中沉浮,
他們第一次茍合,
是在陽瑛不清醒的時候。”
傅蓉微旋著茶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