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。”傅蓉微一開口,
卻發現自己啞得更厲害。
一時的沖動,
總會留下一堆爛攤子等著被處理。
傅蓉微起身披上了衣裳。
姜煦躺著沒動,說:“別服藥了吧。”
傅蓉微動作一頓:“不等個好時候嗎?”
姜煦道:“好時候不是等來的,
等來等去,先把自己的心氣給熬沒了,順其自然就挺好。”
傅蓉微想了想,頷首:“也是。”
她總覺得現在不好,可誰又能保證以后一定能好起來呢,萬一日子是往下走的,錯過的今天就是回不去的美好。
迎春守在門外本想問是否侍奉湯藥。
見傅蓉微遲遲沒提這事兒,便也裝作不在意。
姜煦單手虛握成拳,按在自己的額上,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,像是在隱忍著什么痛苦。
迎春和桔梗往屋子里遞水送茶。
床幔敞著一半,桔梗不經意往里瞧了一眼,退出去找到正在透氣的傅蓉微,耳語道:“主子,少將軍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適。”
傅蓉微沒耽擱,轉身又回了臥房。
姜煦半生戎馬,血肉之軀下是一把鐵鑄的骨頭,他在傅蓉微面前多次受傷也從未將痛處之色顯在臉上。
傅蓉微昨日摸遍了他的全身,并無新增的外傷,見此情景,以為是哪里受了暗傷,上前摸了摸他的額,卻沾了一手黏shi的冷汗。傅蓉微伏在他耳畔問:“怎么了?”
姜煦瞇著眼睛,唇齒間溢出兩個模糊的字:“……頭痛。”
傅蓉微讓人去醫館請郎中。
姜煦疼過了一陣兒,郎中還沒到府上,他已經緩過來了。
傅蓉微又問了一遍:“怎么了?你傷著頭了?”
姜煦結果她遞來的熱毛巾,擦了一便頭頸,背后其實也被冷汗浸透了,他披了件厚實的外袍,渾身發冷,不想碰水。
郎中到了府上,給姜煦診脈。
將軍府出門請郎中,自是奔著最好的去,此人是圣醫堂里的名醫,一把歲數,鬢發灰白,經驗老到,他一陣見血道:“少將軍近日中了毒?”
傅蓉微見他沒什么力氣應付,于是替他說了:“是碰過一種很厲害的毒,差點害了性命。”
郎中道:“毒沒解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