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磐道:“我來找姜煦,既然他不在,與你說也是一樣的,昨夜城門外的暴動已經查清了,有人在街上灑一些精致的糖,里面摻了一種可致人幻覺的迷藥,那些吃下糖果的百姓們在藥勁下,鬧得無法無天,再加上有猛獸沖撞,釀成了大禍。”
傅蓉微原還不知外面發生的事情,聽蕭磐這樣一說,也串了個七七八八,大致明白了。
她皺眉問道:“昨夜百姓們傷得重嗎?”
蕭磐道:“死的死,傷的傷,有喪命于那只黑熊掌下的,有意識模糊下互相刺傷打傷甚至踩傷的。”
傅蓉微難得與他平和的說上兩句話,她想到一件事:“恐怕不止尋常百姓吧,城外十里戲場,少不了那些世家勛貴。”
蕭磐道:“三姑娘心思縝密,確實傷了一些貴人,此事本沒那么容易善了,不過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外面一行行的尸體,說:“該死的也都死了個差不多了,還能怎樣呢?”
外頭已經備好了車,他們一趟一趟將尸體往車上抬。
傅蓉微道:“昨夜北狄的山丹王子在將軍府露了面,他的部下幾乎全部折損在這,但他本人僥幸逃了,阿煦已追了出去,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傳回來。”
蕭磐站在她旁邊,笑了笑,道:“昨夜宮里也兇險的很,你知道嗎?”
傅蓉微反應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,道:“皇上可還安好?”
蕭磐道:“皇上無恙,代替皇上接待阿丹使臣的人可是我。”
他臉上溫文爾雅的笑都有點掛不住了。
傅蓉微猜到他的心思了,偏不肯讓他如愿,故意道:“王爺一腔忠勇真令人感佩。”
蕭磐嘬著牙,忍了半天,心道算了。
傅蓉微見他沒話說了,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:“多事之秋,王爺想必也不得閑吧。”
蕭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。
傅蓉微在家里心神不寧的等著。
一天,從白天到黑天再到次日黎明……
兩天了。
繼續等,第三天,第四天。
時間越長,反而把傅蓉微心里那點焦躁給耗干凈了。
她整個人平和了下來。
等這場風波稍平靜了一些,潁川王妃遞了請帖,邀請傅蓉微過府一聚。
傅蓉微走在街上,看見許多府門口都掛了白幡和燈籠。
地上堆落的厚厚一層紙錢都還沒來得及清理。
一年過去,潁川王府園子里花草又蔥郁了不少,葡萄架下多了兩只貓,一只黑貍,一只黃貍。
兩只貓悠閑慵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