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在位期間正經向北狄發兵是不可能的。
但姜煦也絕對不會放任他們無法無天的挑釁。
傅蓉微道:“潛入馠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
他們費心費力,
怕是想要來干大事的吧。”
這和姜煦想到一塊去了。
姜煦道:“既然皇上允我暗中行動,
那我可不會手軟了,
管他來的是誰,都得死。”
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這樣的狠話,
更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
傅蓉微不會質疑他的想法,只要他決定下手,她隨時可以遞刀。
姜煦在別莊里閑了幾天,被溫泉的shi氣熏得久了,渾身的關節都開始泛酸,所以他跑了,
在城門口一家賣高點的鋪子里點了各色的花樣點心和甜湯,擺在傅蓉微面前,
道:“怪我骨頭太賤,
消受不起御賜的福氣……隨便嘗嘗,不甜不膩,
口味清淡,還算不錯。”
傅蓉微的口味間斷性的變化很大,她小時候是不大愛甜食的,長大后胃口在宮里養叼了些,覺得精細的甜食也并非膩得難以入口,稍微可以享受一二。
但現在又不喜歡了。
城門口小鋪子里制作粗糙的糕點正好去掉了那種精心調制的甜膩,傅蓉微略嘗了幾塊,竟覺出了一種樸實的飽腹感。
“我以為你不會讓我跟你一起來。”傅蓉微不吃了,用帕子擦凈了手。
姜煦道:“出于私心,我確實想讓你遠離危險,安置在不見風雨的地方,但我想你不會愿意,所以一起吧,你在我身邊,不用害怕。”
傅蓉微重來這一生,早就不奢望安逸了,她知道自己沒那個命。而且死過一回的她無所畏懼,無非再死一回,塵歸塵,土歸土。人一旦不拿命當回事了,就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。當傅蓉微獨處的時候,那種自毀的念頭無比堅定,可一旦見到姜煦,總是會返上幾分柔軟,像是身處陰暗中的她,短暫的回到了陽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