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煦點頭,放松的笑了,神情十分生動。
傅蓉微攢了一肚子的疑問。
皇上為何輕易允準?他居心真的單純嗎?
也許他們商定了別的條件?姜煦為此又做了另一種妥協?
可她想的越多,越像墜入了一張密密匝匝的網,勒住了她的咽喉,逼得她幾欲窒息。
姜煦托了一下她的手,將她拉回到現實中,問道:“你怎么了?”
傅蓉微對上他那雙探究又擔憂的眼神,冰涼的指尖重新有了溫度。
她是困在籠中的鳥,但他不是。
傅蓉微望著姜煦那張年輕的臉,出自本能地想掙扎著,要從網中脫離出來。
“跟我來。”姜煦帶她進屋,把門踢上,道:“你想到了什么?”
傅蓉微說:“怔了一會神,沒事。”
她從未出過遠門,想要收拾行李,望著滿滿的柜子,又不知該從何入手。
姜煦道:“能帶的都可以裝上,我給你準備了車。”
時間寬裕,行軍速度可放緩,女眷都可以坐車。
正該是迎春和桔梗長眼色的時候,兩個女孩搬動了一抬箱子,開始默默整理四季衣裳。
當姜家回關外的消息傳遍了朝野時,傅蓉微正在城郊與姜煦一起跑馬。
銀杏的葉子剛剛開始泛黃,傅蓉微從林中經過,慢悠悠的,肩頭掛了幾片黃燦燦的葉子。
她的馬術進步神速,已經可以獨自馭馬了,姜煦騎著他的照夜玉獅子,始終隨在傅蓉微身后不遠。
成婚半月余,他們到現在依然沒有真正圓房,簡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日日耳鬢廝磨,同榻而眠,鴛鴦共枕,竟然還未潰敗。
但細想也不奇怪。
洞房花燭夜時,有酒助興都無事發生,更何況過去了這么多時日,兩個人的心情都冷了下來,傅蓉微每夜入睡又總是穿得嚴嚴實實,不露一絲春光,想有點什么也不容易。
今日是他們最后一次在馠都玩樂,姜家定在明日一早啟程。
他們一前一后從楓葉林中鉆出來,傅蓉微臉上的笑,在見到前方攔路之人時,驟然間消散了。
蕭磐似乎是專門等在這里。
姜煦的玉獅子拋了一下蹄子,發出一聲沉重的鼻息。
蕭磐一笑:“傅三姑娘,可讓真讓在下好等。”
傅蓉微一臉冷漠道:“王爺,您的稱呼錯了。”
蕭磐一步一步地靠近,道:“一個稱呼而已,不重要,三姑娘,聽說你馬上要啟程去北邊了,恭喜得償所愿。”
傅蓉微不喜歡與他多說廢話,臉轉向一側,道:“王爺在這立等我做什么呢?”